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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金子卿推着萧楚河退了出去,掌柜的太如蒙大赦,紧跟着进去招呼客人。
不忍再往里头走打扰掌柜的生意,金子卿干脆就坐在了路边上。
眼前的民众熙熙攘攘。
金子卿双手托腮,眸色浅浅。
萧楚河回头看她,眼前的姑娘像是一抹风,灵动间浑身尽染月华。
他突然想起,初见金子卿时,她那副激动,愤懑的模样。
萧楚河突然有些好奇:“等你大仇得报,还有什么想去,想得的吗?”
金子卿一怔,还有什么……
她的确不曾想过这一点。
她这一生,是带着对萧楚越的恨而来的。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让萧楚越,付出代价。
她想要保护自己的父母,距离自己的目标也越来越近。
如果人生里还有什么遗憾的,那大概就是她的瑾儿和瑜儿了吧?
前世时,金子卿曾为萧楚越育有龙凤双子——儿子萧瑾,女儿萧瑜。
握瑾怀瑜。
可见她对自己的那双儿女欢喜非常。
萧楚越曾许她的瑾儿太子之位,可却在苏寄雪入宫后,不再对她的瑾儿笑了。
那年,苏寄雪临盆,她的瑾儿重病高烧。
她将祖父请来给瑾儿诊病,却惹得萧楚越大怒,将她与瑾儿幽闭于中宫椒房殿。
外头的暴雨下了整一夜,她的瑾儿因再度受寒,生生病死在了她的怀里。
还有瑜儿……因苏寄雪在萧楚越耳边吹的枕边风,导致她花儿一样的年龄,却死在了和亲的路上!
想到自己前世惨死的一双儿女,金子卿的眸子里潋滟出泪痕。她空洞的看向前头,一张俏脸惨白如纸。
恍惚间,金子卿像是天上落的雪,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的寒意。
那种凝聚了哀伤,看似可以消除,可却一直的留在了那里。
金子卿就好像是一副……沉淀了哀意的画儿。
“姑娘。您要的烧鸡好了。”突然的,店家的话打断了金子卿的沉思。
那副画儿似又从哀叹里活了过来。
她利落的起身接过了烧鸡,后又从怀里摸出了二钱银子付了钱:“多谢掌柜的。”
刚刚极度失落悲伤金子卿笑容灿烂,与先前判若两人,就好像刚刚的那个人不是她。
眼前的人继续不顾形象,坐在地上狠扯下了一个鸡腿。
萧楚河眉梢一动,眸子里划过几分异样,倒是不嫌弃。
只见金子卿并没有将鸡腿送进嘴里,而是看向了街边上同样蹲坐着的,正冲她吞口水的一众乞儿。
金子卿眸子一转,勾唇一笑,抱着烧鸡就凑了过去。
“来来来,这只烧鸡分给你们,都别客气。”金子卿手里头的烧鸡刚一脱手,便被那冲上来的四五个乞丐瓜分了去。
金子卿瞧着她们的模样,跟着感慨了句:“你们平日里都在这附近乞讨吗?白天晚上都不换地方?”
有乞丐忙里抽空:“晚上有什么可乞讨的,街上又没人,晚上还冷,还不如找个破庙里好好睡一觉,省的浪费体力呢。”
说得在理。
这时,金子卿发现不远处巷子口还蹲着一个小乞丐,时不时朝这边张望着,但却没有过来。
瞧着他怯生生的模样,金子卿指了指他,问:“那小家伙为什么不来?”
众乞丐都摇头:“不知道。那家伙好像不太合群,平常叫他都不来。非要自己在后头那条巷子里乞讨,说是人少就他自己,比较好营生。”
虽然他的做法令别的乞丐都十分不屑,可金子卿却觉得,那乞丐有些营生的头脑。
金子卿顺着乞丐的话看向那巷子——这群乞丐们说的,那小家伙时常乞讨的地方,不就是王书生在的巷子吗?
见金子卿抬头,乞丐也接了句:“就是那条巷子,死过人的那个。”
金子卿原本觉得没有线索,一听眼睛霎时就亮了,跟身后的萧楚河对视了一眼。
萧楚河这才明白她这么做的用意,原来吃饭是假,找人打探消息才是真的。
这街头巷尾的乞丐们四处营生,基本上敲定了地方便是雷打不动,若真有人在那书生在过的巷子里行乞,也极有可能瞧见,当时出的状况。
金子卿又买了三四个肉包子,起身朝那小乞丐走了过去。
小乞丐又怕又渴望,单薄的身子直往墙角缩,想来是被人不待见的惯了。
金子卿蹲在他面前,小乞丐的脸上脏兮兮的,可那双眼睛却又大又亮,像是一对儿宝石,泛着光。
金子卿蓦的想起了自己的瑾儿,抬手便是把包子递给了他,柔声道:“不嫌弃的话,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