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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卿不由得一愣,连带着蹭触到他皮肤的指尖都痒痒的。
他犹记得当初给萧楚河接骨时的模样。
那个时候,她们的心都一片赤诚。
只是现在,人变了。
萧楚河身上也多了太多曾经没有的伤疤。
“这些伤,都是她给朕的。”
萧楚河安静的说道。
“朕永远都不会相信,朕的母后会是尊太后口中的那种人。”
“朕,不,我的母亲,权妃,她需要一个真相。”
萧楚河的声音格外压抑,就如同被尊太后压抑着的他自己。
但是萧楚河的眼底始终是有光的。
那是在深沉黑夜里祈求真相的光。他像是个苦苦追寻糖果的孩子,灵魂已深入泥沼,污蔑与施暴,心灵与肉体上的伤害相辅相成,化作内心里的野兽撕扯着最后光明。
心有野兽,又能否被路边的蔷薇所吸引呢?
金子卿不敢确认。
虽然她不在乎的东西有很多,包括自己的命都可以被用来当作赌注,可这一次,她却不敢赌了。不是害怕失足身灭,而是害怕心毁情灭。
她没有时间去判断这个男人说出口的每一句话是否都出自真心,她能做的和执着追求的,就只有活下去。金子卿垂下眸子,门外有侍从走了进来。
“启禀陛下,萧国使臣金子枫即将离开白夜浮屠城。”
“想去见他吗?”
金子卿一愣,却是苦笑。
巍峨城楼旁,冷风萧瑟。
金子枫一袭白衣,侧立于刀枪冷光内。
他回眸,不停眺望着白夜浮屠城的城楼,却连一个字也没有留下。
金子卿的眼眶禁不住有些湿润,可却始终没有让一滴泪落下。
她明白自己的使命便是沿着这条如履薄冰的路不停的走下去,守护自己的国家与父兄。
萧楚河在一旁瞧着她的模样,扬唇笑道:“嘴里说着不,却悄悄来此送别?”
“嫔妾不过是在看霞光罢了。”
“看霞光会落泪?”
金子卿一愣,望向白夜浮屠城逐渐被黑色取代的天空。
这一片天,和她记忆中的不一样。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看过真正属于萧国的天空了。
“你我都是被困之人。”
萧国被尊太后的禁军围困,萧楚河被尊太后压迫傀儡,金子卿在尊太后的股掌下如履薄冰——这样的他们,合作又是否能带来双赢?
金子卿的眸子里泛着白夜浮屠城夜色的白:“但嫔妾更希望,萧国和自己的脱困是真正的脱困,而不是暂时的。”
她的心底,又何尝没有猛虎呢。
她始终坚强着,不愿意向任何人透露出自己任何的软弱。
结盟被拒,萧楚河的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走,快走!”
金子卿和萧楚河正要离开,却见城楼的另一处角门里,一个男人正被押解进城。
那男人一身皆是大大小小的伤口,鸩羽般的长发遮挡住他绝大多数的面容,只露出一抹惨白倔强的唇角。
不知是不是突然察觉到了金子卿的目光,他猛地,向着金子卿和萧楚河的方向看了过来。
金子卿一怔。
那是一双湛碧色的眸子。
极其耀眼,极其绚烂。
萧楚河瞧着金子卿发愣的模样,缓声道:“那个人,是戎狄王御寒川。”
戎狄——当初和萧国通商,解救了萧国雪灾之急的国家。
如今戎狄王被捕,戎狄一族,怕已是多事之秋了吧?
金子卿于心底里感叹,刚想要回眸,却见那男人干裂的唇嗡动了一下,从里面吐出的名字,竟是她的,他说:金子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