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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芸被吓了一跳，弱弱地低头将目光投向我那只抓住她手背的右手，顿时怔住了。
差了几秒，我那电光火石般的脑回路将手一把收了回去，满是歉意地冲她点了点头。
“是。我们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对付林露瑶，终究没有掀起任何波澜。”灰芸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也没有继续纠结我的失控，而是说道，“所以，之前我们就打算用禁术来对付林露瑶，让亡灵听从我们的指挥，为我们的亲人朋友们报仇。可是我们没有想到，降灵大会招来的亡灵根本不听使唤，甚至一发不可收拾。”
听到灰芸这么说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一幕，也就是我在《神冥史鉴》上看到的那一幕：恶魔少女祁莫站在阴气沉沉的落日山上，高举右手释放亡灵，血洗人间造成大劫。
若非当晚莫诗打电话给我，我可能早就睡死过去了。这么一来，降灵大会就会导致不可想象的后果。
不过，既然慕婧和灰芸等人都意识到会出现这般后果，为何还要再重蹈覆辙。难不成，她们真的要酝酿人间的血之大劫，成为历史中恶魔少女祁莫的接班人？
“既然上次都已经造成那种局面了，为什么你们今晚还打算再来一次呢？”我百思不解地问，“如果不是我跟随林露瑶到地下车库，在阴日之时恰巧碰到你们，估计现在地下车库的亡灵早就已经窜出南溪大学了。”
南溪大学里有我的朋友同学老师们，就凭这一点，我都得干预这件事。
没想到灰芸的解释是这样的：“上一次在天台举行降灵大会，召唤仪式的范围有点大，造成难以控制的局面是我们的失误。可这次不同，这次只要我们能够驯服那间地下车库的亡灵，成功地驯服那两只统治者，那林露瑶就必死无疑了。”
这群法师，真的为了干掉林露瑶已经不顾一切了。林露瑶，到底做了什么令她们如此憎恨。
“现在林露瑶已经被我重伤，你们也没必要再举行降灵仪式了吧？”我盛了一碗牛肉丸和汤递给灰芸。
“我不知道....要看慕婧的意思了。”
灰芸受宠若惊地看了我一眼，可能是被我绅士的举动给惊到了。
“看慕婧的意思？”我继续往砂锅里倒了一盘猪血，试探性地问道，“这么说，主张举行降灵大会的，就是她咯？”
其实我早就猜到那个拥有举行降灵大会能力的人，就是慕婧无误。
只是没有任何的证据，我也不好准确地肯定。
灰芸夹起碗里的一块肉丸咬了一口，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嗯。她家里有一块凝聚了百年血气的灵玉，据说血玉是吸天地灵气的神冥宝物，只要能够开启血玉的力量，就得以借此能力举行降灵大会，召唤附近的亡灵并驯服听从指挥。”
血玉！慕婧家竟然有这种东西，果然林露瑶猜得没错，这群法师之中，必有一人拥有神冥宝物。
这么一想，看来以后正面冲突对付慕婧就更难了。若是真要开战，我还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她。
刚刚才担心慕婧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恶魔少女，没想到她和祁莫的相似点又多了一处。
“那你们想过后果吗？”我忧心忡忡地问，“或者说，你们听说过恶魔少女祁莫的传说吗？”
“恶魔少女祁莫？”灰芸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稍许有些好奇。
“对。十三年前，人间也因此引发一场大浩劫，那时候，掀起的血雨腥风可不是你和我能够想象的到的。”我饮了一口酒，将在神冥史鉴看到的那个传说与灰芸娓娓道来。
恶魔少女祁莫降临人间，因不堪命运捉弄而寻死，而后因夜空中星石陨落而重生。
而后，脱胎换骨的她性情大变，步步坠入黑暗，踏入深渊的结界，引发了一场死伤无数的大浩劫。
我花了十分钟把这个传说简单地跟灰芸讲了一遍，她听完眼睛睁的老圆。
“这个传说...是真的吗？”灰芸有些难以置信。
“信则有，不信则无。你可以选择不信，但如果历史真的存在呢？岂不是又要重蹈覆辙？”我把问题抛给了灰芸。
其实这个传说的真实性我也不知真假，但是能够记录在《神冥史鉴》中，想来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还不等灰芸回话，突然我身后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把我吓得后背一抹冰凉的冷汗。
“不过是骇人听闻的说法罢了，降灵大会本身就是御灵和役灵的仪式，怎么会导致人间生灵涂炭呢？”
不知什么时候，慕婧悄无声息地坐到了我的后面，而且灰芸也没有提醒我。这两个女生，不会是串通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