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灰色锦衣的男子,瞥了陆瑾川一眼,冷哼道,
“报恩?就算报恩也不一定要娶了人家女儿吧?还立为平妻,这承恩侯府的正妻,又何其无辜受这份欺辱?”
一个妇人与身边的同伴,嘲讽地开口,“唉,你们还不知道吧,我还有个表姐以前在承恩侯府厨房做过工,听说当年那承恩侯府府急于求娶忠勇侯府二小姐,是因为看上人家的嫁妆了。”
“我表姐说了,五年前那承恩侯府府都穷得快揭不开锅了。这些年,都是那忠勇侯府的二小姐,用自己陪嫁过去的嫁妆,再养活承恩侯府上下五百多口人!”
“真不要脸!”
“住口!”
孙宜均气得满脸涨红,愤怒地指着围观众人,“你们胡说什么?川郎从未骗过我,我们之间的感情光明磊落,天地可鉴,你们凭什么这般折辱人?”
她不能容忍有人这样诋毁她和陆瑾川之间的感情。
虽然是沈昭先她嫁入将军府,但是这五年和陆瑾川朝夕相伴,一起出生入死,经历水患,探查河道,风里来雨里去的可是他孙宜均。
这些人难道都是眼盲心瞎吗?看不到他的付出,还一个个都为那个,只会躲在后宅享受着他们拼来的成果的沈昭,抱抱不平!
这世道也太不公平了!
但她这话,不但没呵斥众人,反而激起了民愤,众人都面露不屑地都翻了个白眼,有人忍住讽刺道,
“还天地可鉴,头一次听说吧插足别人婚姻,还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真是不吃廉耻!”
“就是,知三当三,还这么理直气壮?果然是没脸没皮!”
孙宜均见堵不住悠悠众口,气得就要上前找苏绾绾理论,“都是你……是你让他们这般……”
陆瑾川连忙将她拉住,“不可莽撞,我们行得正,坐得直,无需理会别人说什么。”
“不行,他们说我就算了,我孙宜均问心无愧,不惧人言,可是他们不该这般辱没我们之间的感情。”
陆瑾川低声道,“你可知这红衣女子是谁?”
“是谁?”孙宜均一脸诧异。
她可是皇后娘娘都曾夸过的,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捕快,难道还惧怕这个满身娇奢的女子?
“她是庆王府的嫡女,嘉宁郡主,那个小公子是她幼弟,已故庆王爷的遗腹子小世子。”
孙宜均微怔。
之前在江城的时候,闲暇聊天时,陆瑾川与她说过。
八年前的上元节,在皇家年宴上,有敌国刺客,扮作舞姬混入宫中刺杀当今陛下德元帝。
事发突然,庆王不惧凶险,替德元帝挡下了此刻射过来的毒箭,当场殒命。
德元帝感念庆王的舍身相救,一直都是把苏绾绾和苏时宴当成亲生子女宠爱。
甚至是比自己的皇子和公主还要多几分宠爱。
陆瑾川面有畏色地看了一眼苏绾绾,对孙宜均低声道,“算了,不要再跟她计较了,闹大了,对你我二人日后在上京城只会更难堪。”
孙宜均听他这话,只能无奈地攥拳,狠狠地嘲苏绾绾瞪了一眼,便拉着孙宜舟转身离去。
“瞪什么瞪,信不信本郡主把你眼珠子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