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授的身体微微颤抖。泪水无声地从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他紧握的双手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悔，仿佛被无尽的痛苦所笼罩。
“林教授，既然没看到曦曦的尸体，说不定曦曦还活着，您不要自责了。”温宁轻轻抚了抚林教授的后背。
以前，林教授一直都说林曦是在游乐场走丢的，今天听到真相，佟旭的心里百味杂陈，原来他所尊敬的林伯伯也有逃避现实的时候。
如果林教授当年面对现实，立刻报警，那肇事者早就揪了出来，又何至于到现在，连林曦的生死都不知道。
事情过去了23年，监控早已不在，要查清楚，可能性几乎为零。那肇事者也许要一辈子逍遥法外，而林曦是死是活也很难知晓了。
除非，有奇迹发生。
“人无完人，果然，人人都可能犯错的。”佟旭在心里叹了口气。
“旭小子、宁小倔，吴倩找上门时，我没有多做一次亲子鉴定，那是因为我害怕，我害怕幻想又一次破灭。你们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林教授说完，便起身上走上了楼。
温宁还想开口叫林教授，却被佟旭无声地制止了，隐瞒了这么多年的事情说了出来，林教授总得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的。
……
回去的路上，佟旭和温宁坐在车里想着林曦的事情，静默了很久也不曾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如果你是林曦，你会怪林教授逃避现实吗？”
“如果你是林曦，你会怪林伯伯逃避现实吗？”
两人同时开口问对方。
“是我先问的。”
“是我先问的。”
他们又是同时开口。
两人惊讶地对视了一眼，最后温宁开了口：“我其实很小气的，如果我父母抛弃了我，我会恨。所以，如果我是林曦，我不会怪林教授加班、我也不会怪林教授没有照顾好我，但我会怪林教授逃避现实，连肇事者都不揪出来。”
“阿宁，你不小气。我也是这种思想。咱们天生一对，今晚你要给我一个晚安吻。”为了气氛不那么沉闷，也为了占点便宜，佟旭努力让两人之间的话题轻松一些。
温宁撇了撇嘴：“说的好像昨晚没有晚安吻一样。”
“昨晚是我亲你的额头，今晚换你亲我的额头。”佟旭手握方向盘，眼睛却盯着温宁。
他好像都不喜欢叫郑权开车了，嗯，不想要一个电灯泡。
【郑权：不用干活，白领工资，谢谢老板。】
“好好开车，少说废话。”温宁瞪了佟旭一眼。
她只是对“赤裸相对”有阴影而已，亲吻一下额头这么简单的事，她是不会拒绝佟旭的，但她就是有点讨厌佟旭那贱贱的样子。
“阿宁，你没拒绝是不是代表默认了？阿宁最好了。”佟旭的逻辑思维挺……挺会为他自己谋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