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占鱼儿开始脑补蝴蝶化人的模样了,“蝴蝶美吗?”
祁红信手摘下一片柳叶放入湖中,占鱼儿发现自己和他就站在那片细细的柳叶上,顺着水流漂走。
“这是去哪?”
“地府,这个湖的尽头直连忘川河。”
“忘川河,黄泉路,彼岸花,”占鱼儿脑中突然涌出这些词,这在她概念中是个充满曲折忧伤,阴森怵人,缱绻难去的地方,竟然有这么美的入口。
随后他们进入一团淡淡的雾气中,雾气的前方是一片看不清轮廓的灰色。她有点不安地往祁红身边靠近了些,“你,信得过吧?”
“有时候。”
占鱼儿恨恨地看着他美丽的侧脸,有时候她有掐死他的冲动。
脚下踏实陆地。
“到了。”
“地府?”
“奈何桥。”
占鱼儿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青衣老妇的背影。
孟婆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转过头看见占鱼儿,露出惊讶的表情,“你又来了?”
占鱼儿正想解释,突然听见祁红在她身后低语道,“那只蝴蝶就是你。”
那只?哪只?她瞬时迷乱了。
“你好端端的怎么又下来了?”孟婆摇着头,看看呆着的占鱼儿,又看看祁红,犹豫是否该打开竹筐拿出孟婆汤,“我说后面那俊俏后生,喝汤要给钱的哟。”
“我不喝汤,只请教孟婆一个问题。”
“只解烦忧不解惑。”上次看到的青衣小官帽又出现了,帽子两边的小翅膀还是不停的摇。
“只管卖汤不解释。”孟婆顺口的接了一句,然后对小官帽说,“你怎么也来了?”
“还不是为了你和她的因果,阎王说了,孟婆你身居要职,责任重大,万不可为了这等小事影响工作。今日你们这因果解还是不解?”
说完,他看向占鱼儿,占鱼儿还满脑子的蝴蝶,努力在把蝴蝶的形象和自己扯上干系,对外界任何事情已经没了响应。
“不解惑如何解忧?”祁红问道。
“你看她喝了孟婆汤之后可有烦忧?”孟婆反问。
“那之前她又是为何事烦忧?”
小官帽上下左右绕着祁红转了一圈,跳到后面,消失了。
看小官帽跑了,落单的孟婆看看自己装着孟婆汤茶水的筐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里也浮躁起来,“还不是为了那个自以为天界第一??”
小官帽又出现了,拉住孟婆的耳朵嘀咕,手上还拿着一本卷轴,翻开的那一页画的正是紫薇大帝,原来刚才他是去翻查典籍去了。
听了小官帽的话,孟婆哆嗦了一下,再看祁红的眼神就不同了,她急急解释,“刚才我可没有说你自以为天界第一??不对不对,我谁都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听孟婆这番话,把小官帽急得跺脚。
那就是说占鱼儿是因为他不高兴了?祁红有些不解,按照月老说的,要真是嫦娥把鱼儿推下天庭,那让她不满记恨的应该是嫦娥,他又什么时候招她惹她了?
“她那时那日可曾说了什么?”
孟婆露出犹豫的神情,不知该招还是不该招,“罢了罢了,以后你们就别再来找我麻烦了,她糟蹋我的汤之前是说了一句没什么意思的话,就是‘你去寻你的大道吧’。”
“寻大道?”
“是啦是啦,生意要来了,两位就当从来没见过我,放过我吧。”孟婆一副挫败的表情,指着他们身后不远处晃悠的憧憧鬼影。
祁红不再说什么,将食指中指并拢放在占鱼儿额上,“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