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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云白夜这才反应过来，随即犹犹豫豫地开口：“你是……顾姑娘?”
没错，眼前之人正是云白夜当初在东城“水患”之中救下的顾倾城、那个长相比苏染妖还要俊俏、谈吐比公主妃嫔还要文雅、比任何人都要正直善良的顾安之女顾倾城。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却又似乎与云白夜记忆中的顾倾城相差甚远，多了几分孤傲和冷漠，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看来殿下还是没把我这个旧人忘得一干二净的。”顾倾城说这话时语气中全是嘲讽之意。
云白夜顿时满腹狐疑：“顾姑娘便是他们口中的王妃?可是你怎么会……”
“怎么会明明被你救下，却最终还是成了西陵王妃吗？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我许久了，或许你一开始便不该救我，那样我至少不必体会爬到最高处再摔下去的心酸与绝望。”
听顾倾城这话的意思，这中间似乎经历了许多事情。
云白夜随即又问起：“那顾姑娘为何又要嫁到西陵来，先前不是说舍不得顾将军吗？”
云白夜不提顾安还好，一提起来，顾倾城顿时像发了疯一般恶狠狠地瞪着他、朝着他厉声咆哮道：“你不配提我爹！”
见状，云白夜顿时更加疑惑：“这数月以来究竟发生了什么?顾将军怎么了、你又是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顾倾城不由地冷哼一声：“为何?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拜我所赐?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云白夜简直觉得自己冤枉死了，莫名其妙地一来便被恶棍抓走，如今好不容易遇见个故人，竟然还一副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模样。
“罢了，反正我爹已经死了，我在东陵和西陵都是孤身一人，也没什么差别了。”
闻言，云白夜顿时震惊不已：“什么?顾将军他……怎么会，数月前东陵与巫族一役我见过他，那时他的身子骨还十分硬朗的，怎么会突然……”
“别再提那次了！”此刻对于顾倾城来说，从云白夜口中说出的每一句关于顾安的话都如同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一般。
见自己提起此事竟然让顾倾城的情绪波动如此之大，云白夜顿时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他心中顿时有了一个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猜测。
“难道是因为顾将军那次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了巫族，被祁木城……”
闻言，顾倾城随即冷冷一笑：“果然，我爹还真是看走了眼，殿下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偏偏能装着糊涂一直到现在。”
这样看来，云白夜的猜测是没错了，先前顾安放他离开的时候他就担心过这个问题。
只是后来巫族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云白夜实在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加之许久未曾听见东陵军队的动静，他也便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如今被顾倾城这么一提醒，云白夜顿时懊悔万分，他甚至恨不得能让时光倒流，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