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森温柔地拨开挡在脸侧的头发,露出包扎着的白纱布,不禁满目的惊愕。
“暖心,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我不小心跌了一跤。”我无所谓地扭过脸。
“胡说,我看看。”
啪地一声,陆明森把床头灯点亮了。
“这么大块纱布,只是跌了跤?”他的语气明显质疑我了。
突然的强光照射,我急忙转身捂住眼睛,可就在我想钻到被子里的时候,陆明森的大手一把就将我抓住,然后极麻利地将我抱起来放到他怀里。
“我看看。”
“真的没事,我说了没事……”结果撕拉一下子,我脸上的纱布被他整个揭掉了。
“啊……”我疼得大叫了一声。
陆明森手拿着带血的纱布整个人惊呆过后,就是怒容和惊慌失措,“你这么严重的伤口,是怎么弄的?”
“我……”我低头,刻意的逃开他质问的,咄咄逼人的目光。
陆明森赤着脚下床,去取药箱。
回来时,他极温柔地帮我给伤口止血消毒,然后又取了衣服给我,非要带我去医院处理。
我扭不过他,只得换了衣服被他拉着去医院。
天边灰蒙蒙的,眨眼间就要大亮起来。
一路上,我坐在车子里一言不发。
阿森边开车边不时的望一眼我。
到医院,找医生处理伤口……重新包扎,全程仅用了半个小时。
回去的时候,车子开到一半,“是不是……有人找你了?”
陆明森突然刻意地问了一句,我猛抬起头,应了一句,“是啊。”
之后,我看到陆明森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我知道了。”
我笑了,“你知道什么了?”
猛一个转弯,他把车子停在路边,转过身来极认真地注视我,“老婆……”
“嗯,”我点点头,同样看着他,火热的拥抱包围而来,我被他抱入怀里。
“老婆,”耳畔传来他有点低哑的,性感的声音,说不出魅惑,“我爱你,唯爱你。”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听在我的耳中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与此同时,那被我拼命抑制着翻滚的痛楚和感动,令我的眼睛模糊的厉害。
我伸出手环在他的腰间后背,“我……我也爱你。”经历了拥有和失去,失而复得,要说出这三个字并不容易,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但拥有时就一定要去好好爱,不留遗憾。
无论今后面对我们的是什么。
“暖心,你能再叫我一次老公吗?”
“这个可以有,但等天亮了之后,我们去办理复婚后。”
陆明森木然松开我,“暖心,你同意复婚了?”
“难道我说得不清楚?”我笑望着他的眼里闪着水光,他低下头,吻去了我的泪。
再抬头看我时,那双一向犀利的眼中温存异常,“你这傻瓜,之前我几次提出复婚你不同意,现在我几乎要破产了,你却同意了,你难道是想帮我分担债务的节奏?”
“夫妻本为一体,风险共担不是最平常的吗。”
“傻瓜,复婚也不及在这一时,我不想你跟我着我过苦日子,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给我点时间,只要我挺过这道坎,我一定给你一个高调的婚礼,我再也不会猜忌怀疑,我要用我的余生全心地将你珍藏在我的羽翼里……”
我以为,当我们必须为—段爱情做承诺时,—切其实都已结束;可当我们必须为一段婚姻做承诺时,一切才刚开始。
我们彼此拥抱对方,两颗心零距离地契合着,我们就这样坐在车子里,拥抱彼此直到天亮,甚至更久……
两个人在外面吃了早餐,餐后,他去了银行,而我接到了婆婆尹之睛的电话。
鉴于之前的事情,我与婆婆之间的感情已是油尽灯枯,无法挽回的地步。
可既然选择破镜重圆,那么婚姻与家族之间,媳妇与婆婆之间的关系,就继续努力不懈地去经营。
赴约地途中,经过花店,我买了一束婆婆最喜欢的红玫瑰。
我想在我和婆婆的共同嗜好中,也只有这一点共通了。
来到约定地步,银座咖啡店。
婆婆尹之睛看到我以及我的花时,那双被岁月刻上痕迹的双眼还惊艳了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