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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上，变成白色的热气。
“对不起，我又在任性了。但是，我怕我走后，你一个人看到我的相片会哭。那时候，我不在你身边……”殇年祭将胳膊举国头顶反抱着徐敬安的脖子，将他更靠近自己。
“我只对着你一个人哭，也只为你一个人哭，我保证，没有你，绝对不哭。”徐敬安低头吻着殇年祭的额头，轻声说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深冬很快就到了，殇年祭的身体，已经接近了极限，勉强维持他的，只有那一点点的不舍罢了。虽然他几乎整个人连抬手的力气几乎都没有，但却依然保持着清醒，他的身上，唯一没变的，就是他天生的美丽与高贵，以及那双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睛，清澈的、流动的、水一般干净的纯黑色眼睛，将所有人沐浴在他的干净之下，就像是洗礼一样，神圣不可侵犯。似乎洗脱了所有人过去的黑暗、罪恶，以及悲伤，剩下来的，只有平淡。
“我想，我还是去医院的好…咳咳…”殇年祭躺在床上，对着站在床边的疯子缺说道。
疯子缺惊讶的抬头看着殇年祭，因为这里只剩下了自己和他两个人，他才会说这样子的话吧。
“就算是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也好，我也想多留在他身边一会儿…咳咳…明知道世界上没有永远，时间会流逝……咳咳……生命……咳咳……会消失……但是……咳咳……我……咳咳……竟然……咳咳……渴望着和他……咳咳……永远……在一起……我……咳咳……竟然……咳咳……再祈祷……咳咳……永恒……”殇年祭说话的时候，依旧是微笑，因为咳嗽的难受，而不得不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脸上的笑容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
“那就……”去医院吧。疯子缺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殇年祭打断了。
因为气血不畅而憋得原本苍白的脸转红的殇年祭，稍微喘过一口气接住说道：“对不起……又在说这样子任性的话了……咳咳……”
“你……”并没有任性。疯子缺更像说反驳的话，却又被殇年祭的话打断了。
“太多的留恋，也只是徒增了大家的伤感而已。不如没有留恋，反而，大家都会觉得轻松些。”
“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祭，有时候，你多点人类的性格，多点人类的想法，反而会让我们觉得更好。比如，就像安一样对外物的占有欲，像嫉妒，像厌恶，像叛逆，像憎恨，只有这样子，才让我觉得，你更像个人类，才让我觉得，你是个人类，也才敢碰触你更多……”
“那样子高高在上的你，那样子为他人着想的你，那样子干净善良的你，那样子坚强又脆弱的你，还有那样子不食人间烟火的你，都让我不敢碰触，都让我觉得，距离好远，一直都在追求纯粹东西的你，那样子超越了人类的完美，会让人嫉妒，让人远离……”
“祭，知道吗？有一次，我走进你的办公室，看到正在熟睡的你，当时我就在想，这样美丽的雕塑，一定随时都会破碎掉，因为，这个世界上、是容不下完美的东西存在的……”
……
“疯子缺，以后，敬，拜托你了……”
……
殇年祭躺在床上，呼吸更加的困难，他急速的喘着，四肢冰冷，神智已经不清晰了。
“祭？”徐敬安坐在床前，伸手抓着殇年祭的手。
殇年祭听到徐敬安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神智变得略微清晰，只有那双眼睛，还是水一边澄澈透明，那是死神和病魔也无法玷污的领域，他费力的移动双手，竭尽全力的抓着徐敬安的右手，摸索想要拿掉徐敬安尾指的戒指。
“够了，祭。”徐敬安反手将殇年祭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滴落到殇年祭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