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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警惕, “鬼鬼祟祟的, 该不会是林动玩的小把戏罢”。
“不会”,莲回捧着锦盒,足有手掌大小, 但不是很重,稍微晃动, 能感受到里面有东西碰撞的声音, 触手冰凉。
不知为何,莲回的心底有一丝不安,盒子绣的那朵赤红的辛夷花, 红的像血一样。
莲回没有当着朔明打开, 而是捧着盒子回到启明阁。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她脸色凝重, 缓缓打开了盒子。
里面躺着几块寒冰, 非是普通的冰,否则早就化了, 而是寒洞的冰。
终年不化的冰,在冰块的中间,躺着一截鲜血干涸的手指,
上面戴着一枚银戒, 是九舜从不离身的银戒。
莲回的手一松,锦盒噹的落在案上,
她脸色惨白,心咚咚的跳起来,什么都听不见了,唯有那颗心急促跳动的声音。
纤细的手指,齐根斩断,藏在角落里,还有一枚染血的耳铛,
莲回知道,纤阿没有耐心了,她等不及了。
体内毒性减弱后,她的灵力有如抽条的绿叶,滋生的很快,
而且,随着练气口诀的使用,这种速度在加剧,她现在御剑已没有任何问题了。
似是纤阿也清楚,她终是坐不住了。
莲回面对着锦盒,枯坐了一夜。
她想起不知何时起,九舜就变得不亲近了,
她总是冷着脸,老气横秋的督促她修行,管着她的大小琐事。
有时,莲回被她惹恼了,就发脾气,让她去神虚宫,伺候纤阿,
可九舜无论她怎么骂,就是留在木虚峰。
她想娘亲的时候,九舜就搬来一株辛夷花,种在屋后,笨手笨脚的做了秋千。
她怕热怕冷的时候,九舜就亲手用灵木棉给她织了水火不侵的衣裳;
她想逃离万神山的时候,九舜就竭尽一切为她扫平了所有的阻碍;
她让九舜逃,九舜不肯,非是九舜不想离开万神山,
而是,九舜担心,纤阿一旦动怒,会把怒火发在莲回身上,
九舜担心,当莲回回到万神山时,她若不在,怎么看着莲回。
九舜总是少言寡语,总是面冷心热,可是,她用尽生命在保护莲回。
“韶光说..”,莲回的手触到爬上案桌的月光,
“就算是神,也无法救下所有的人”,
她喃喃说道,“韶光说,牺牲一部分人,能拯救苍生,便是恩典”。
莲回的手握着锦盒,指节发白,低声道,
“可,纵是蝼蚁,也应有它生存的意义,对吗?”。
第二日,朔明来敲莲回的窗时,无人来应,
他推了推窗户,就看到里面空无一人,莲回早就不见了人影。
踏上熟悉的万神山的那一刻,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憎恶,席卷了莲回,
她先走到木虚峰,那柄仙剑还嵌在大石里,链子散落在一旁,没有九舜的身影。
莲回仿佛有所感应似得,径直来到了神女墓前,
果然见到了一袭黑袍的纤阿,两手藏在宽大的袖口底下,相握着。
花神的忌日跟月神的诞辰很接近,只差一日。
夺目的辛夷花、娇艳的桃花簇簇拥拥的堆在花神灵绾的墓前,
而月神的墓上,杂草丛生,荒寂落寞,连朵野花都没有。
莲回鼻子发酸,红着眼,上前去拔掉及腰的杂草,
而纤阿则站在花神的墓前,摆放着糕点,
她慢条斯理的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