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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1 / 2)

舌根,酸麻的感觉由那一点迅速扩散到全身……

沈约呼吸困难,本能地开始挣扎,这是她头一次与异性有如此亲密深入的接触,那种顿失自我,被他人接管身体控制权的感觉让她非常刺激,甚至恐惧。

“唔……!”她拼命摆头想结束这个吻,顾涵光箍住她的手臂像铁铸一般不可撼动,沈约的恐惧愈渐加深,一只手胡乱在空中挥舞,碰到顾涵光半截胳膊,一把挠下去!

指甲与划破皮肤的声音轻而厉,像撕开了一页白纸,顾涵光压在她上方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捅破了命门的武林高手,陡然泄力,由钢筋铁骨变回凡夫俗子。

他总算放过了沈约的嘴唇,任由她像一条濒死的鱼那样张着嘴仰天呼吸,他伏下来压在她身上,由于肌肉含量高,重得像裹着棉被的铁坨。

沈约被压得难受,又推了推他,顾涵光蓦地抬起半身,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翻身跳下床。

他直接进了浴室,许久没有动静,沈约好不容易镇定下来,越等越不安,满脑子胡思乱想。

她先以为他去找保险套,又怀疑他想洗澡,浴室里却静得听不到水声。

沈约又等了一会儿,冷得打个寒颤,这才发现他们太着急滚在一起,连空调都没开。

她下床找到遥控器,踌躇片刻,又敲了敲浴室紧闭的门。

“顾……顾涵光!”她觉得别扭,都滚上床了还连名带姓叫着,好象有点欲盖弥彰,可偏偏是滚上床的关系让她的女性自觉复活,莫名其妙地既矜持又脆弱,做不到像平时那样落落大方。

门应声而开,顾涵光□□的上半身披了块大毛巾,黑发还在往下滴水。

他还真的洗了澡?沈约惊异地想。

两个人都赤脚踏在地上,她只能仰首看他,这个角度他的眼睛是内双,弧线柔滑,当他垂下眼睫,眼尾的双眼皮就翻出来,带着一溜眼睫毛也往上翘,显得眼神幽深,仿佛柏郁森林里的憧憧树影。

“我们谈谈。”他说。

…………

……

上一回他们“谈谈”,是沈约提出,她接受顾涵光“表白”,想把这股关系放到台面上,预先给它一个准则,在双方都许可的范围内,使它顺顺当当地发展下去。

这是成年男女的恋爱方式,未谋胜,先求不败。

所以顾涵光说要“谈谈”,沈约的第一反应是:啊,该他立规矩了。

他们在变得温暖的室内坐下来,沈约坐在床边,顾涵光拖开梳妆台前的套椅,埋着头坐进去。

他提出要谈,却许久没有开口,湿漉漉的发梢不停往下淌水,渐渐变成滴水,描金蔓枝的地毯颜色深了一大片。

“……我有病。”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沈约微怔,想起他们初识的时候,集装箱卡车里那场小学生吵架。

那些回忆因为当事人关系的改变泛起糖果般甜润的色泽,她不禁笑道:“我有药——”

顾涵光抬起头,她的玩笑戛然而止。

那是一张被痛苦扭曲变形的脸,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她永远不会相信顾涵光有一天也会变得狰狞。

大约她眼神中泄露的情绪伤害了他,他又深深地埋下头去,呼吸声响亮而急促,仿佛一声声嘶吼。

“对不起,我不能……”

“我刚出道的时候签了一家小公司,他们在合同中要求新人必须参加公司自己的培训班,我以为就是学点东西,谁知道不是……同批的学员每个人都被要求整容,我拒绝了,他们就说,至少打一个疗程的美白针……没人告诉我那是伤肾的……”

“……”

啊……沈约微觉茫然,这种时候她居然有闲情想,难怪他那么神经病,就像封建王朝的宦官,男人某方面功能不完整,总是容易产生心理问题。

耳朵里嗡嗡地响,他又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还有话说,她也不耐烦再听。

沈约站起来,顾涵光立即抬头看她,眼神让她想起多少年前不知去处的那只猫。

对了,它的名字叫豆浆。

他先一步说:“对不起,能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吗?”

沈约机械地点点头,拖着步子转身出去,打开门,顾涵光又叫住她。

她手握着门把转回头,这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如果他追出来抓她,她就能把门甩到他脸上。

但他没有追上来,他深深地盯了她一眼,说:“你忘了穿外套。”

真不可思议,她居然也会有“忘了”什么的一天。沈约捡起那件像褪皮一样剥下来的羽绒服,紧紧裹在外面,现在她又多出一层皮了,就好象从此刀枪不入。

她浑浑噩噩地走出宾馆,拦了一辆车,司机问她去哪里,她下意识地报了个地名。

说出口才像被当头劈了一棒,整个人的神智从裂开的缝里缓慢地溢出来—那是白天才去过的小学地址。

接近夜里十二点,学校周边完全看不到行人,远远的居民楼里大约还有未眠人在活动,一层层楼里有一两个亮着的窗户,隔着窗帘人影晃动,某个阳台上还有男人烟头闪烁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