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那些被他讨厌的人一样。
岑意对剧组和戏剧知之甚少。只能从他们的相处模式上给些安慰,“其实这样结束也挺好的。”
“你们原本就不是真正的在谈恋爱啊,就像在集中地体会恋爱里美好的部分。结束在这里,就像结束在故事最幸福的章节。那些陪伴与照顾,互相信任依赖,以后回想起来也会笑的。”
祁燃第一次听他这么说,茫然道,“还有不美好的部分吗?”
“也不能说不美好吧。还有些不那么顺遂的部分。”岑意一本正经地说,“像我们这种真正谈过恋爱的人才深有体会。”
祁燃被他高深莫测的表情逗笑了,“比如呢?”
“很多的。”岑意却神秘兮兮地摇了摇头,“以后你自己体会一下就知道了。”
或许因人而异,但总会有不那么顺遂的部分的。那些跌宕波折,正是感情里不可或缺的迷人之处。
比如……
还未分别,就已经难以割舍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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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哥俩感情是真的好,洗手间都得一块儿去。
剩下的人里只有沈闻霁没听过祁燃和纪寒景两个人的事,但毕竟年纪大了,酒桌上玩两圈下来也差不多看明白了。默不作声地哄着儿子,听见江廖音说:“还告诉他吗?”
纪寒景苦笑,“他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江廖音替他叹了口气。
能理解。祁燃说话的时候他暗自里都抖了抖。
那的确不是一个有心人能说得出的话。不是故作清高,也不是迫于羞怯的掩饰。但凡在场的人里他对谁有点意思,都不可能说出那样一句话来。
“借场地的事也不打算说?”
“不说了。免得他有负担。”
纪寒景对季韶道,“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告诉我,我竭尽全力。”
这样的人情债,即使季韶不说什么。他往后都得自己在心里记着。迟早是要还的。
季韶颔首,看他的眼神里也有些惋惜。
沈闻霁突如其来地出声,“如果是对祁燃,不用太挫败。问题可能不在你身上。”
他的话很少。乍一开口,冷淡的烟嗓很惹人注意。
他话里有话,纪寒景却听不懂,想再问时,散步的好哥俩回来了。
沈闻霁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游戏也没有再继续。后来再聊起什么纪寒景都已经不大关注,他心不在焉,偶尔听到有笑声就跟着拉扯嘴角。
只记得说到剧组里的趣事,祁燃笑起来的表情很温柔,是那天晚上最好看的笑。不可避免地cue到他时,挨着他的那侧手已经抬到了半空中,却又克制地放回了桌子上。
跟着这个动作,纪寒景心里落下沉沉的失落。
在另一个平行时空里,他知道那只手可能已经落到了自己肩膀上,温柔地摇晃一下,是他们平时会有的习惯性的亲昵动作。
但是祁燃回避了他。只用这么不起眼的细节,就跟他划清了界限。
纪寒景忽然意识到,祁燃平时看起来是温吞无害的性格,说话时也很少显露锋芒,平和缓顺。其实决断起来干脆利落。
他很清醒,清醒得过分。知道什么时候该停下来,就做得毫不拖泥带水。
结束以后,戏是戏,人是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天晚上,这个清醒得过分的人喝了最多的酒。回酒店时纪寒景试探性地扶着他的胳膊,没有被拒绝。却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依靠过来,信赖地交付一些重量。只是自己默默地走着。好在走得还算稳当。
往常他们在一起,不需要找话题就能自然地闲聊起来,走多远就能聊多远。可在这时,纪寒景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两人一路沉默地上了楼,祁燃突然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