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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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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突然做出一个决定,免去梅英桐江市委副书记、市长职务,调任省审计局局长、党组书记。桐江并没马上派市长,省委的文件里,桐江市政府工作,暂时由常务副市长梁思源主持。决定是由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黄霓到桐江宣读的,陪同黄霓一同来的,居然是纪委第一副书记华旭刚,还有省府秘书长许小亭。这样的安排让很多人不解,整个桐江被搞得一头雾水。宣读完毕,黄霓急着要回去,赵乃锌怎么也不让。赵乃锌也是让这个突然而至的决定搞懵了。按理,省委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至少要听听他的意见,提前跟他沟通一下。没有,直到宣布前,赵乃锌一点信息都没听到。赵乃锌突然不安。凡事只要不按常规出牌,就有文章。省委这张牌打得太过离奇,赵乃锌如此深谙官场规则的人,这次都是两眼摸黑,一点看不出眉目。他心里七上八下,焦灼得很,所以硬把黄霓他们留住,就是想借招待机会透透风。但黄霓一干人口紧得很,吃饭就吃饭,公事一概不谈。赵乃锌借敬酒的空,试探着问:“省里也太突然了,我刚跟梅市长磨合好,正想合力干番事呢,突然又调走,省委也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啊。”黄霓接过酒杯说:“赵书记还挺怀旧的啊,我要是梅市长,就要哭鼻子了。”说着目光转向梅英,梅英矜持地笑笑,既没接黄霓的话也没帮赵乃锌打圆场。“梅市长,组织上不说,你也得跟我提前吭个气啊,至少让我有点心理准备。看看,你们都远走高飞,把我一个人困在干岸上。”“是干岸么?”许小亭冷不丁问出一声,继而低头吃菜,看也不看赵乃锌一眼。赵乃锌噎了一下,脸上表情僵住,本来还是硬挤了一层笑的,这下就跟哭差不多。捧着酒碟子说:“好,好,我不多言了,一切服从组织安排。请领导们多吃点,梅市长你今天不能当客,帮我照顾一下领导。”梅英这才接话说:“走到哪儿,您都是我的书记,老班长。老班长发话了,我哪敢不从,我就大胆给领导们敬杯酒吧,这也是我在桐江最后一次敬酒了,还请各位首长能给我个面子。”这话有点伤感,也有一种苦楚在里面,在场的领导没一个不动容。其实身在官场,他们每个人都面临这样的境遇,提拔也好,降职也好,一个舞台也就能供他们发挥三五年,甚至一年,然后他们又得换一个场子。每每这个时候,他们每一个人,内心都是充满煎熬的,是有很多话要说的。但官场不容许说话,甚至感慨都不能发,他们只能咬着牙,把一切装进肚子里,或者灌进酒里。他们是挨了鞭子还要说感谢的一群人,就算是提拔了,同样的感受也会有,甚至更强烈,因为前面的舞台也仅仅是两三年工夫,然后,新的轮回又开始。酒是喝了,但气氛怎么也上不去,赵乃锌费了很大劲,还是没能制造出好的欢畅的气氛来,最后只得做罢。想捞点底的愿望更是落空,人家压根儿就没想着跟他透露什么,或者,来的这些人,真也不了解内幕,无从谈起。饭局快要结束的时候,纪委副书记华旭刚突然说:“还有点时间,我想自由活动一下。梅市长,帮我叫一下叶小霓,我想跟她聊一会儿。”梅英马上说:“是小霓啊,我们孟市长的小姨子,她在医院呢,陪她姐夫。”黄霓一听说这事,笑了:“小姨子陪姐夫,我看她是吃定孟市长了,将来出了问题,梅英你可得负责,她可是你带到桐江来的。”梅英脸“唰”地红了,其实她早就后悔,不该把叶小霓带到桐江来。每个女人都是有梦的,有些梦能做到明处,有些不能,只能在夜深人静孤立无援的时候,偷偷想一下。梅英的苦梅英自己知道,现在她不得不承认,这方面她很失败。“我找她就这事。不好意思,我是受她母亲之托,各位别想岔了。这丫头打小就喜欢跟别人作对,不能让她由着性子胡来。”华旭刚见黄霓把话题往另一个方向引,忙解释道。这一解释,反把人们的胃口全吊了上来。什么时候,男女关系都是最刺激人胃口的,官场中人也是如此。正经是他们做给别人看的,当他们到一起,男盗女娼全就出来了。当然,他们的盗是大盗,娼也是大娼,跟百姓还是有不同的。孟东燃没能为梅英送行。他在医院里整整躺了二十天,病来如山倒,纵然他是副市长,也抵挡不过病魔的袭击。等他病好出院,桐江已经恢复平静,副市长梁思源开始主持政府日常工作了。华旭刚找叶小霓谈话,是他后来听说的。而这个时候,叶小霓正疯狂地收购着桐江老城的土地呢。孟东燃欠了叶小霓的,这份情,或许这辈子也还不了。开始他并不知道自己病得有多重,以为只是那天受了刺激,极度震惊所致。等到医院,做完各项检查,才知不是那么回事。长期劳累加上营养不良,引发了心肌劳损。检查结果为肺动脉高压导致右心后负荷明显加重,并已引起右心系统的代偿,严重的话,将来还会引起左心系统失代偿。说长期劳累别人信,说营养不良,怕是没一个人敢信。堂堂副市长,经常出入大酒店,吃香的喝辣的,居然吃出个营养不良。叶小霓也不信,医生告诉她诊断结果,她气得大笑起来,骂医生:“你没吃错药吧,他会营养不良?要是连他也营养不良,这桐江市,一大半人得不良死。”医生问她是病人什么人?叶小霓没好气地说:“家属。”医生又问:“你是他妻子?”叶小霓白了医生一眼:“你是公安局的啊,认真看病,少审查别人!”医生叹一声:“我知道你不是他妻子,当妻子的不会这样。你以为吃得好营养就良,他这是典型的狂吃滥饮,对自己身体极不负责。还有,饥一顿饱一顿,对胃和其他器官压力很大,再这样下去,我怕他……”“怕他怎么?”让医生这么一说,叶小霓不敢造次了,别的她可以不信,狂吃滥饮,饥一顿饱一顿,她信。医生又叹一声,冲她说:“算了,跟你说了也没用,还是让他妻子来吧。”“怎么没用,我就是她老婆。”叶小霓一急,就乱说了,说完,马上又打马虎眼,“当然,他还没娶我,不过将来肯定会娶。”“没时间听你瞎掰,你走,我要工作了。”医生对叶小霓有些不耐烦。叶小霓一把撕住医生的白大褂:“你把刚才的话说清楚,再这样下去,他会怎么样?”“他会过劳死!”医生非常恶毒地说了一句。“你放屁!”叶小霓更恶毒地还击一句,扔开医生,怒气冲冲就往病房走。回到病房,见孟东燃拿着一张《桐江日报》看,上面有关于桐江西区的报道,叶小霓一把夺过报纸:“还看啊,是不是让我给你现在就准备骨灰盒?”孟东燃犯傻似的望住叶小霓:“小霓你说什么?”“我说什么,我他妈就一寡妇命,跑哪儿也是寡妇!我不侍候你了,我走,我他妈躲得远远的!”叶小霓说完真就收拾东西要走。孟东燃觉得不对劲,想下床拦她,可是身体不听使唤,两条腿愣是不给力,想动动不了。急了,喊:“小霓,怎么回事,我的腿,我的腿不听使唤了。”叶小霓的步子止住,像是很矛盾,半天,回过身来说:“你以为你是铁打的钢做的?你以为桐江离了你,别人玩不转?孟东燃,你气死了我姐,还想把她妹也气死?”“小霓快帮我,跟你姐有什么关系?”孟东燃急出一身汗,没想到身体突然成这样。“怎么没关系,你要是对她好点,把时间多给她点,她能偷人吗?她能跟野男人乱跑?”“小霓!”孟东燃一头栽到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