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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画得好好哦。」礼嫣说,「妳是学画画的吗?」
「嗯。」珂雪点点头,「我是学艺术的。」
「那妳做什么工作?」
「我在一家美语补习班当总机兼打杂。」
「跟我一样耶。」礼嫣说。
「真的吗?」珂雪问:「妳学的是?」
「我是学音乐的。」礼嫣回答。
「我们都没有学以致用。」珂雪笑了笑。
「可是我觉得做这个工作,可以让我对生活有感觉。」礼嫣说。
「我倒是为了生活而做这个工作。」珂雪说。◆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们沉默了一会,李小姐专注地看着以她为模特儿的画,
礼嫣和珂雪相视而微笑,并没有继续交谈。
我转头望着窗外,但窗外流动的温泉水流持续冒着热气,
窗户始终是模糊的。
「妳最想做什么事?」礼嫣打破沉默。
「我想开个人画展。」珂雪说,「妳呢?」
「我想开个人演奏会。」礼嫣回答。
可能是她们的答案很有默契,于是两人便同时笑了起来。
「你呢?」珂雪问我,「你最想做什么?」
「是呀。」礼嫣也附和,「你最想做什么?」
『我想看珂雪的画展,还有听礼嫣的演奏会。』我说。
我的回答又让她们两人笑了起来。
『妳最想做什么?』我试着唤醒仍然低头看着画的李小姐。
「嗯……」李小姐缓缓抬起头,指着她的画像说:「我想减肥。」
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我笑得最大声,甚至有些失控。
结帐时,李小姐坚持要请客,因为珂雪把那张画送给她。
离开了咖啡馆,我们四人成一列往山上走去。
渐渐的,礼嫣和珂雪走在前面;我和李小姐走在后面。
礼嫣和珂雪沿路说说笑笑,声音虽轻,但在寂静的夜晚还是可以听见。
由于李小姐腿短走不快,因此我跟她们的距离愈拉愈远。
她们的谈笑声也随着距离而愈来愈细微。
最后我只听见礼嫣的声音。
原先我很好奇,以为珂雪不说话了,所以我才只听见礼嫣的声音。
后来仔细一看,她们仍然持续交谈,从未间断。
而接下来的几分钟内,我还是只听见礼嫣的声音。
虽然我听不到珂雪的声音,也无法在昏暗的光线下看清她的脸,
但珂雪说话时的神情在我心里头雪亮得很。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如果用画来比喻礼嫣和珂雪,
那么礼嫣是会让我听到声音的画?
而珂雪则是让我心里有所感受的画?
我下意识加快脚步,把李小姐拋在后头。
一不小心,拿在手上卷成筒状的小说稿子掉落,我蹲下`身想捡起来。
首页上只有《亦恕与珂雪》这五个字,珂雪在明亮处;
亦恕则被我的身影遮住而躲在阴暗里。
捡起稿子的那一瞬间,脑子里闪过珂雪所说的,
有想成为最好的发型设计师,与想拥有最好看的发型,这两种人。
而最好的发型设计师不会有最好看的发型,因为他无法自己弄头发。
所以珂雪即使是最好的画家,她也无法在画里完整呈现自己。
同样的道理,即使我是最好的作家,但当我把自己当成亦恕时,
是否也无法在小说中完整呈现自己?
而大东无法在《亦恕与珂雪》中看到爱情在哪里的部分理由,
是否也是因为我无法完整呈现亦恕的情感?
珂雪可以在我的小说中找到完整的自己,而我呢?
回想一下所看过的珂雪的画,我发觉自己的身影和感觉都被完整呈现。
原来我也在珂雪的画里找到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