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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平时穿裤子,今天改穿裙子,是不是就不会走路?」鹰男说。
「想吵架吗?」蛇女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来啊。」鹰男说。
『这是喜宴场所。』我说完后,他们就闭嘴了。
『你们的剧本都写完了吧?』我问。
他们都点点头,鹰男还说:「已经送给制作单位审核了。」
「说到这个,我想起昨晚的梦。」蛇女说,「昨晚我梦到野岛伸司说:
他是日本第一的剧作家,但只能算是亚洲第二。」
『那谁是亚洲第一?』我问。
「野岛对我说:就是妳!」蛇女回答。
鹰男听完后,在旁边笑得不支倒地。
蛇女瞪了他一眼,说:「不服气吗?」
「如果梦境会成真,那宫泽理惠就不是处女了。」鹰男说。
『什么意思?』我问。
「我常梦到跟宫泽理惠在床上缠绵,如果这也算数的话,那宫泽理惠
还能是处女吗?」鹰男边说边笑。
「可恶!」蛇女站起身,大声说:「我一定要教训你!」
「谁怕谁!」鹰男也大声说。
『这是喜宴场所。』我双手分别拉住两人,拉了几次,他们才闭嘴。
还好喜宴现场始终是闹烘烘的,鹰蛇之间的斗嘴不至于太显眼。
上了第二道菜时,新郎新娘开始在台上说话,现场稍微安静下来。
大东说得很体面,不外乎就是感谢一大堆人之类的废话。
大东说完后,把麦克风拿给小西,她摇手推辞,最后才接下麦克风说:
「嫁给大东,即使到北极,卖冰箱,我也心甘情愿。」
小西说完后,现场所有人手中的筷子,几乎都掉了下来。
鹰男和蛇女的筷子也掉在桌上,但我手中的筷子还拿得好好的。
蛇女问我:「你听得懂?」
『嗯。』我点点头,『在北极,谁还买冰箱?所以卖冰箱的人生活一定
很困苦。即使这么困苦,她也心甘情愿,真是坚毅的女人啊。』
「佩服佩服。」鹰男说,「我只知道北极冷、冰箱也冷,所以她这段话
实在冷到不行。」
「我也觉得好冷。」蛇女说。
我看了看他们,知道自己终于不再觉得小西的话很深奥了。
觉得小西的话不再深奥之后的两个礼拜,我搬离了大东的家。
把空间让给这对新婚夫妇后,我独自在外租屋。
珂雪射出悲伤这枝箭后的八个月,是我第一次看见珂雪的季节。
但我已经很久没去那家咖啡馆了。
自从不去那家咖啡馆后,我上下班都得绕路走;
搬到新住处后,便不必再绕路了。
我相信花莲那位石雕师的话,珂雪一定会回来,也一定会带幅画回来。
我只是等着。
老板在咖啡馆内等,我在我的生活以及小说中等。
已经是落叶的季节了,我走在路上,常把叶子踩得沙沙作响。
今天到公司上班,一坐下来,便发觉左脚的鞋底黏了片落叶。
弯下腰,把叶子撕下,又看见落叶背面沾着黄黄的东西。
我转了一下小腿,低头看着鞋底,原来我踩到了狗屎。
我迅速从椅子上弹起,鞋底不断摩攃地面,想把狗屎抹掉。
「你在跳踢踏舞吗?」老总刚好经过,说了一句。
我动作暂停,他又说:「跳得不错。」
老总走后,我继续跳踢踏舞,不,是继续把鞋底的狗屎抹掉。
把鞋底弄干净后,我才知道去年落叶会黏在鞋底的理由,也是狗屎。
没想到由于狗屎,才会让珂雪想画黏在我鞋底的落叶,
也因此而有《亦恕与珂雪》的开头。
如果《亦恕与珂雪》是部爱情小说,那这部爱情小说的肇因便是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