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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腔的热血一点点冷下来,那块殷红的玉石映在朝良冷清的眼中,像是将熄的火芒,他淡淡地道:“你与我如今本是同僚,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九知哦了一声:“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她眼神亮晶晶的,像是期盼:“我以为你喜欢上我了。”
朝良顿了顿,将头别开,矢口否认道:“你想多了。”
“我也觉得是我想多了,”她盘腿坐在石床上,伸了个懒腰,对他笑眯眯道,“我这样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有人喜欢的呀,我还以为你会是第一个例外的呢。”
朝良嘴角一抿,看着她从石床上跳了下去,赤脚恰好踩在了那一滩血迹里,溅起了一星半点的血珠在朝良的袍角,她眯眼看过来:“啊,抱歉呀。”
朝良低头看过去,这样的距离,看上去仿佛就像他的袍角刚好覆住她的脚面一样,他眼色略略沉了沉,不动声色地整了整衣袍,那踩在血泊中的玉足便跃入他眼底。
玉白与血红,这样的艳色无边,这样的动人心魄。
她的美像是一柄出鞘的剑,带着迫人的侵略,攻城略地,教他无所防备,她怎么会以为没人有喜欢她?
没有人喜欢也好,只有他一个人喜欢更好,是他眼光独到,又或者是她的美只为他盛放。
朝良有些后悔自己为何鬼使神差地要将袍子撩开,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急剧而热烈,让耳廓都微微发烫。
但愿她听不到。
再抬眼,正对上她那张嘴上说着对不起但却丝毫看不出来歉意的脸,朝良突然释怀,他紧抿的嘴角一松:“无妨。”
这样也好,他将这句话缄默于心。
即芳此前说他,瞧上便去追,剖心剖肝的表白有什么用,直接强吻,你连被她打一巴掌骂流氓的勇气都没有凭什么说喜欢她。这不晓得是即芳从哪里看来的歪理,但朝良当时听在耳里觉得有点道理,是以今晨才揣着一颗趁她未睡醒时强吻的心来的石洞,哪知却知晓了她的隐秘,在听她讲出口时朝良竟生出些许茫然来,这是打他从凤凰蛋里被孵出来的头一次,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凤凰这类神兽,本就是孕天地灵气而生,骨子里没沾上半点□□,是以在这方便较别类要迟钝许多。且凤凰蛋的孵化是极为讲究条件的,朱雀火海中拍了满满当当的凤凰蛋,至今破壳而出的也只有朝良这一只凤凰,便证明凤凰确实是骨骼清奇的神兽,不与旁类同流合污。
朝良这开天辟地以来的头一只凤凰,遇上这等相关情爱的事情,笨拙得有些手足无措。
即芳自告奋勇地想要当他的恋爱导师,朝良本想着姑且信一信她,但事实证明他实在太高估即芳了,她那些不晓得从何处听来的歪理放在九知身上丝毫不管用。
因为她本身就是跳脱于五行之外的存在。
那些道理都离不开因果循环,可她无因无果,或许只是帝神寂寞了,随手捏造了她来排遣创世的孤寂,她甚至连心也没有,没有心,便不会动情。
她百毒不侵,失魂落魄的只有他而已。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此后便是安安稳稳的岁月,不能再静好,神魔两族在此前的一场战役中都伤亡惨重,好不容易安生休整一段时日,朝良照旧每日过来,把尚在睡梦中的她拉起来煮粥给她喝,别的菜式他似乎做得不是很好,但粥和汤的火候却掌握得极其到位,九知好奇地问他,他接过她递来的碗,又给她舀得满满当当,不咸不淡地道:“当年在朱雀火海中没什么吃的,我就自己给自己熬粥吃,吃腻了就熬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