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雲城不料他如此執著,默然片刻,問道:「宮主可對吟風有情?」
晏霜天看向他:「如何才算有情?」
見晏霜天眼露困惑,知他並非諷刺玩笑,乃是真正迷惑,姬雲城不由得一時啞然,想了想,道:「見之心喜,觸之心動,離之則思,傷之則痛。不願他戀旁人,亦不容旁人覬覦,願與其相守,願為其生死,無論因緣,一世心甘。」
晏霜天似是迷惑,又似是思索。
姬雲城道:「宮主以後一定會碰到這樣的人,吟風也會,又何必現在強求與吟風一起,剝奪了彼此與真正鐘情之人相守的機會?」
晏霜天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本座此生,只會有他一個夫人,不會再有別人。」
姬雲城望著他,微微眯起眼,心頭轉過數念,亦緩緩道:「無論如何,還希望宮主不要為難吟風,吟風若是不願,在下必定不會讓他生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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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吟風過來的時候,晏霜天剛好沐浴完畢,正坐在桌前,一頭長發濕淋淋地披在身上。
葉吟風嘆著氣走過來:「怎麼又不擦頭發?」
晏霜天看向他:「你來擦。」
葉吟風對為他擦頭發這事已很習慣,當下也不說什麼,找了干巾便為晏霜天擦起頭發來。
擦干頭發,見晏霜天仍是不動,只頂著一頭凌亂的長發靜靜坐著,葉吟風認命,又拿了梳子替他輕輕梳理起長發來。
一邊梳一邊問:「宮主叫人找我過來,就是為了擦頭發麼?」
晏霜天道:「天色已晚,該歇息了。」
葉吟風動作一頓,轉身欲離:「我這就回去……」
下一刻,手被晏霜天抓住了。
葉吟風回頭,晏霜天看著他道:「你晚上睡這裡。」
葉吟風干笑道:「不用不用!我在堡中有房間……」
晏霜天打斷他:「我們是夫妻,自當同宿一屋。」
葉吟風強笑:「我們尚未成親!按照禮節,我們現在不宜親密,所以不宜見面,更不宜同房……」
晏霜天道:「我們更親密的事也做過了。」
葉吟風:「……」
晏霜天盯著他啞口無言的模樣,忽然問道:「你可有過一物,讓你見之心喜,觸之心動,離之則思,傷之則痛,心甘情願與其相守,為其生死?」
「咦?」葉吟風眨眨眼,這是什麼?是說美人麼?
葉吟風想了想,若是美人的話,似乎嚴重了些,見之心喜,觸之心動,傷之則痛,這些是有的,離之則思麼,目前似乎還沒有。至於心甘情願與其相守,為其生死,這個,自己是喜歡美人啦,但這個地步就到不了了。瞧瞧,眼前的晏宮主就是一位標准美人,但自己可沒有半點與其相守的心甘,反倒巴不得身獲自由,離他遠遠的……等等!自由?!
葉吟風心頭一動。見之心喜,觸之心動,離之則思,傷之則痛,心甘情願與其相守,為其生死,這不是自由是什麼?
葉吟風斬釘截鐵答道:「有!」這些日子,他實在渴望此物,太有感觸!
晏霜天一怔:「此時?」
葉吟風重重點頭。這些日子,為了重獲自由,他可是費盡心思,吃盡苦頭!可真真是「心甘情願與其相守,為其生死」了!
「此地?」
葉吟風再點頭。
晏霜天又怔了怔,緩緩問:「對本座?」
葉吟風頭點得更為大力:「見著宮主,這感覺更強烈!」
晏霜天靜靜瞧著他。
葉吟風瞧他神情似有些怔愣,又有些茫然,心下忽然一軟。自己這般想要遠離他,是不是讓他難過了?說起來,自己雖然不願被迫嫁給他做夫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