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胭脂水粉的小攤子後,探著頭瞧著遠處,「你再等等。」
「真是見鬼了,我怎麼就一時頭腦發熱跟著你跑了出來。」她雙手提著裙子,又往攤子後塞了塞。
「不就是因為你好奇嘍!」
「霍小姐、殿下,周邊的人都在看我們呢!」貼身伺候嬴長安的侍從北雨心累道。
嬴長安立刻怒掃了眾人一圈,大咧咧道:「我乃淮山王,都給我滾開。」
下一刻,這裡空無一人。
據說,在玉京,淮山王的凶名可止小孩兒啼哭。
「呵呵……你可真會辦事。」
他拱拱手,「承蒙誇獎,承蒙誇獎。」
霍青梅直接甩給他一對白眼,想了想,又忍不住扭過頭問他:「你怎麼知道她今天要出門的?」
「這玉京又有什麼是本王不知道的。」嬴長安回頭衝著她囂張一笑,頭上銀冠絞絲上的東珠微微顫動。
她伸手擋住自己的眼,「眼睛要被你的頭冠閃瞎了,你打扮成這樣給誰看啊?」
他笑吟吟地望著她,黑玉眸子似在熱水裡滾過,眸光一接觸到她就冒起絲絲白氣。
「難道是她?」
他的笑臉一垮,直接用後腦勺對著霍青梅。
北雨強忍著笑,輕聲道:「小姐真是風趣……」
霍青梅支著臉頰看著一身書生氣質的北雨,越看越覺得這種人給他當侍從真是可惜了。
「也虧得北雨你脾氣好……」
「是殿下待奴才不薄。」
「喂,你認真點。」嬴長安不滿地瞪她。
「哈啊,你還要怎麼認真?」霍青梅滿臉不耐,「說真的,你這人真無趣,我的奴婢叫西水,你還非得給人家起名叫北雨。」
嬴長安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你還不是跟著那小白臉的侍從起得?」
霍青梅默然……
說起來伺候他們四人的人名字各帶東南西北一字,簡直可以湊一圈麻將風了。
「說起來對的人到底是誰啊?」她立刻轉移話題。
「你可別誘我的話。」
「小氣鬼……」
霍青梅氣鼓鼓地抱著自己的雙腿,低著頭看地面,他趁她不注意,偷偷地去看她。
「這個怎麼賣?」一個女子指著盒胭脂道。
北雨彎唇一笑,「對不起姑娘,你配不上我的胭脂。」
「你!」
那姑娘怒氣沖沖地跑開了。
霍青梅用手肘拐了嬴長安一下,「你看你都把北雨給教壞了。」
嬴長安則衝著北雨豎起大拇指,「幹得好!」
「謝謝殿下誇獎,不過殿下為何一定要買下這個胭脂攤?」
「是啊,我們還要在這裡蹲多久啊……」
「噓,人來了,人來了。」
霍青梅忙扒著他的肩膀張望,「在哪呢?在哪呢?」
「那兒啊!那個一身孝的。」他捧著她的臉扭到正確的位置。
「小姐……殿下……」北雨滿臉無奈,「你們要真的想要藏,能不能藏好些?」
「哦,對不起。」霍青梅朝他抱歉一笑。
「喂,你衝他道什麼歉啊!」
「不干你的事兒。」
嬴長安往她身邊蹭了蹭,咬著她耳朵道:「你怎麼對誰都比對我好?」
霍青梅恍然道:「好像真是這樣。」
他一副高貴傲慢等待你解釋的樣子。
霍青梅眼睛彎起,攤手笑道:「誰讓你長得欠揍呢?」
「咳咳,小姐、殿下,你們還看不看那位阮小姐了?」北雨提醒。
霍青梅整個人突然沉靜了下來。
他認真地看著她,眸中的火光似乎一直燃到了她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