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熱熱的什麼在她的喉嚨間融化,她幾乎說不出來一句話。
他眼中的惶恐就像是熬煮的越發濃稠的黑糖,即便有甜膩的香氣傳出,他依舊被沉浸在黑暗的深處。
「啾啾」
霍青梅的視線從他的臉上移開了,落在了窗口上方的枝頭,一直黃色的小鳥兒正蹦躂在上面,紅色的小嘴啄了樹幹一下,而後,彷彿被什麼驚動,翅膀一扇動,猛地朝天際飛去,卻被漫天飄揚而下的花雨遮住了小小的身影……
她瞪大了雙眸,嬴長安壞笑著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半個身子拉出窗外,各種花瓣墜落成雨,砸在她的青絲秀髮上,絲絲縷縷的香氣順勢扎進她的衣服裡,與她身上的芳香混在一起。
他在暖暖陽光、繽紛花雨中朝她微笑,而後遞給她一個小盒子,霍青梅好奇地伸手接過,然而下一刻,就恨死自己的手賤了。
「打開看看。」他不斷催促著她。
她挑了挑眉毛,「這麼緊張……難道是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她懷著嬴長安可能在裡面放了一張春~宮~圖冊來消遣自己的想法,慢慢打開了這個錦盒。
待她看清楚裡面是什麼,眼睛陡然瞪圓,飛快地將盒子扣上,就像接了一塊燙手山芋似的,忙不迭將那個盒子拋給了他,嬴長安卻不接,任由那個盒子從胸口滾落下來,霍青梅又手忙腳亂地去接。
「喂!喂!」她真恨不得用盒子裡的東西去敲他,「你瘋了嗎?你在做什麼呀!」
嬴長安瞇著雙眼,笑嘻嘻道:「可不就瘋了嘛,誰讓青梅你總是這麼不讓人放心。」
霍青梅擎著那個錦盒,愣愣地瞧著他,他卻一臉從容微笑,與她的慌亂形成鮮明對比,他握著她的手腕,慢悠悠道:「你也知道自己拿著的是多麼重要的東西吧?」他的眼睛瞇起,似是警告,「所以,你接下來要做什麼事情,要好好考慮清楚,別一時昏頭昏腦地就勿信了什麼人,拿著這個東西,即便你跑到天南海北,我也會逮住你的。」
霍青梅一臉的黑線,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不自覺地放到那個錦盒上。
他說的沒有錯,如果這件東西失蹤,或者他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接觸了這件東西,那還真是怎麼也掙脫不掉了,而這件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他淮山王的信物——淮山王之印,此物能調動他封地物資,能假傳他的命令,甚至能夠調動他的勢力——無論是明是暗。
手裡如果有這件東西,她有預感自己晚上都睡不好覺了。
霍青梅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推拒著:「我不要,快拿回去,我要是弄丟了怎麼辦?被人偷走了怎麼辦?」
他露出了大白牙,特陽光地笑道:「我倒是要看看誰敢動我的東西。」
她只覺得自己跟嬴長安簡直是兩個頻道的人,怎麼說也說不通。
「那……那我一旦那了你的印璽去做壞事兒了怎麼辦!」
嬴長安斜倚著窗台,頗為閒適道:「那就去做啊,反正我該做的都做過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有什麼新想法來折騰這幫酒囊飯袋呢。」
「……」
「喂,你要不拿回去我就生氣了啊!」
「你捨得嗎?」嬴長安嘴角挑起,手指故意探到領口處拉了拉,露出了些許胸肌線條,眼睛藏著慾望拋了個媚眼給她,整個人頓時顯得既性感又邪魅。
「啊!」霍青梅大叫一聲,卻一頭扎進了他的懷裡,「你個小壞蛋就會拿捏著我的軟肋。」
「還好只有我知道不是嗎?」他的氣息纏綿在她的耳朵處。
她紅著臉,又往他懷裡縮了縮。
嬴長安拍了拍她的肩膀,「真好,你馬上就是我的人了,我今天就進宮請聖旨,哼哼,若是再有人阻攔那就是抗旨不遵了,我可會好好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