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瞧向安苏其,道:“那领头的能有如此深谋,绝不似你说的轻率、鲁莽,因此,我不信他会做出带人来彝寨寻仇这种没有好处的事。”
安苏其微微点头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我出于谨慎考虑,还是会封寨一段时日。”
黄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表示与己无关。
如果没有韩若壁受伤一事,他本该马上去到‘金碧山庄’,向公冶修查问那批贼人的下落,可能不必去到曲靖府南宁县的‘安泰客栈’,就可追查到这桩案子的踪迹,从而弄清楚这路贼人与贩卖苗人妹子到‘莺苑’的人伢子,是不是一伙的了。
可是,现在他什么也做不了。
其实,不是做不了,而是提不起兴趣做。
虽然,他想着这桩案子,分析这桩案子,但在韩若壁生死难测的时刻,实在是没兴趣置身其中了。
但是,即便没兴趣置身其中,线索到了眼前时,他又忍不住想着这桩案子,分析这桩案子......
这种感觉,真是矛盾极了。
不过,因为分得清轻重,这种矛盾还不至于到达令他痛苦的承度。◇思◇兔◇在◇線◇閱◇讀◇
继而,他道:“土司大人,有关那少年的下落......”
不待他把话说完,安苏其就笑道:“这个,你放心。”
话一说完,他就当着黄芩的面,让人叫来了立色,叮嘱他去把寨子里的人问个遍,看有没有谁记得四年前的火把节上,有过那样一位少年。
立色领命而去。
安苏其又让人送阿力威回去休息,之后对黄、熊二人道:“马上就是晚饭时候了,我让人带你们去吃喝的地方。”
熊传香站起身,点头说好。
黄芩却坐着没动。
安苏其笑道:“朋友,要把寨子里的人问个遍,总需要些时候,你坐在这里等,也只能是干耗,倒不如先去吃喝一些吧。”
黄芩想想也是,就和熊传香跟着来人去吃喝的地方了。
这一顿晚饭十分丰盛,有白水煮乳猪、荞粑、面糊酸菜肉等等。熊传香是吃了个肚儿圆,黄芩却似味口不佳。
等他们吃完饭,回到那间堂屋时,立色已经站在安苏其身边了。二人的表情俱十分严肃。
黄芩心怀忐忑,拱了拱手,问道:“怎样?”
不着痕迹地瞧了眼熊传香,安苏其颇为遗憾道:“都问过了,有几个人还依稀记得四年前的火把节上确有那样的一位少年,但面生得很,不知他是打哪儿来的。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我们寨子里的人。”
黄芩死死盯着安苏其的眼睛,似乎在不停地衡量他这话的真实性,以及该不该相信他。
安苏其又道:“每年火把节时,寨子里都会来许多客人,有些是受邀前来,有些则是顺道来的。这些客人中,近的有‘金碧山庄’附近的,远的能到苗疆那么远......总之,我说的是实话。”
他的表情不似说谎。
他说的也很合情理,不似有假。
黄芩想不信,但又不得不信。
顿时,他的心凉了半截,只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无处可去,无法可想。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