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淑女样子。
床上的人睡的深沉,把自己包裹的如一条巨型娃娃鱼。
还曲着膝,肚子前鼓作一团,得了,还是条怀孕的娃娃鱼。
想到“怀孕”两字,赵煦俯身盯着攸宁刷子一般的长睫毛,心里想着,要是攸宁真的有了孕,可得好好纠正一遍睡姿,压到孩子可不好。
不受控制的就摸上了那个假肚子。
当初王淑妃和朱妃先后传来好消息,带给他的喜悦,竟还不如今晚他的臆想。
那么,什么时候,这里才会传来好消息呢?
他魔怔般的将脸贴上去,半响。仿佛这样就可以听到,胎心跳动的声音。
第二日醒来的攸宁,除了发现嘴唇特别红润,还附带麻麻的感觉之外,并不知道昨日她的闺房已经被人夜闯了。
原本只说假眯一会会的赵吉祥公公,在赵煦翻墙出来之前,已经睡的深沉了,嘴角还留着一大片的不明物体。
赵煦连叫三声,不醒。干脆一脚踹了过去。
猛地惊醒的人,大叫:“护驾!护驾!”
直到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家主子好整以暇的目光,慌忙请罪。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带着深秋露水,比深夜更要冷上几分。
吉祥公公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只觉想死:“奴才御前失仪,请皇上降罪!”
“罢了。”赵煦心情还算不错,赵吉祥又是自小伺候他的人,自不会太过刁难。
还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早朝便要开始了。
近日因着改革,即使准备充足了,琐事也还是繁重。
改制之事非三两天可行,除在地方设立崇文馆普教外,上京中开放太学与庶族平民。
地方品学兼优者,由该区崇文馆馆长推荐,可入太学。太学学生中,若才能出众者,可由官家选取,直接入国子监。
暂定为每三年一届,在各个地方举行。科举制设为三个级,分别为乡试、会试与殿试。
第一届的乡试于昭和三年秋举行,因是第一届,是以,原定只有秀才(生)才可报名的,如今有意者皆可报名。
中选者为举人,第一名称解元。
会试在乡试后的第二年春天举行,由奉常大夫主持,国子监为考场,宗正大夫从旁监督。
中选者为贡生,第一名为会元。
上述两场,主要考察考生的文韬武略,以及政治思想。还有当下盛行的时文、时艺、制艺。
最有一场殿试,由皇帝亲自主持,只考策问,又称为殿前答辩。
取中后,统称进士。
殿试分为三甲录取,第一甲三人,赐进士及第,第一名称为状元、第二名为榜眼、第三名为探花。
第二甲为进士出身,第三甲则是同进士出身。
过了殿试的考生,便可被授予官职。
只是,在这授官上,犯了难。
一次选举出来,少则百人,多则几百。
总不可能,都给安排上重要官职上,况且,万一只是空有理论没有手段的呢?
武举还好说,乡试与会试过后,继续殿试选取,直接编入军制。
军营空缺多,状元由下开始安排职位,之后从底层起,以军功晋升便是。
这上面,武将们都无意见,武将之首的太尉宋衍,也点头表示此法甚好。
文举,可就难排官职了。
上京已有国子监的存在,算是培养预备官员的地方。
赵煦想要增设一个同国子监一般的机构,主要是能够取到考察科举选拔出的优秀人才的效果。
这个地方又不能无所事事,需要实权用来实干,也须实干的经验。
这就表示,那地方不可能如他现在的政事堂一般,作默默无闻的资询机构。
关于增设一个机构的提议,赵煦普一提出,便遭到了如浪的反对声。
此时,便是庶族,也表示,不支持。
率先开口的,还是王太常,他出列跪首于地,手持象笏至额处,道:“官家想法是极好,只是动摇国本,请官家三思后行。”
“若朕未记错,当日太常大人同样以此为由阻挠科举制的推行的。”
赵煦骏眉冷挑,并不向下看,软软倚靠椅背,斜眼看着宣室殿顶部的金龙吐珠的雕饰,手撑于右侧太阳穴。
一夜未睡的后遗症还是出来了,赵煦开始不耐烦起来。
堂下的那些人不就是担心权利被分割吗?
见此,王太常的语气,更显出老臣的苦谏之心来,甚至——
“臣知官家登位以来,素有主见,可是官家也不可一意孤行,若官家真要做出那等之事,那么臣不如今日撞死于这宣室大殿上,好叫老臣日后归土,也有颜面可与几任先皇叙话!”
又是“一言不合就撞住”的惯用戏码。
那个皇帝在位期间会是一片好评的,赵煦并不介意史官的笔下多他一笔不善纳谏或是暴虐的评价。
于是,他坐正身子道:“太常大人若真有此心,那么便撞罢,朕定当厚葬大人,叫大人能够在地府下与先皇们好好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