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大,而且看子•宮情況至少生育過兩胎了,所以恢複起來慢很多。母狗絕育後會穿一件用紗布裹成的“小衣服”護住傷口,今天給它換藥的小護士在它身上打了個蝴蝶結,讓它走起路來像是一個移動的禮物袋。
一個鍋蓋頭問:“醫生,為什麼小花穿著尿褲呀?”
何心遠解釋:“這不是尿褲,小花肚子疼,做了手術,這是防止它傷口感染的紗布。”
在七八歲的孩子眼里,做手術可是一件大事。一聽說小花居然開刀了,小朋友們爭先把兜里的零食掏給它吃,還有人拿出早餐偷偷省下的雞蛋,在膝蓋上小心磕碎外皮,捧在手里餵給它。
就在何心遠小心看顧孩子們的時候,一個羊角辮小姑娘走過來拉了拉他的衣服。
“小朋友,有什麼事嗎?”何心遠看向她。
羊角辮小姑娘非常機靈,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她用一種很老成的語氣問:“叔叔,我回家問了媽媽。那天狗狗不是被壞人黏在一起了,它們是在生小寶寶對嗎?”
“……”何心遠心想,現在的家長都給孩子講這種事情啦?
“而且小花也不是肚子疼,你是讓它再也生不了寶寶了對嗎?”羊角辮背著手,仰著頭看著何心遠的眼睛。
他掀起白大褂蹲下`身,與她平視:“是的,不僅小花不能生寶寶了,大黑也不能了。”
羊角辮在小挎包里翻了翻,翻出一顆棒棒糖,交到了何心遠的手心。“叔叔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好人?”何心遠有些訝異,“我以為你會說叔叔殘忍。”在網絡上,關於絕育對於動物是否殘忍的討論一直都在,正方反方都有一套自己的理論,他原本以為小孩子會不喜歡他的做法,沒想到居然能收到“獎勵”。
“怎麼會呢?”羊角辮見他不吃,又把棒棒糖拿回來仔細剝開了封皮,她一邊剝著一邊碎碎念,“小花是流浪狗,媽媽說如果生下來就是明年春節了。可那時候學校放假了,根本沒人餵它呀,而且天氣那麼冷,生下來全都會凍死了……其實,其實我去年就見過小花餵小狗狗,那時候小花的肚子好大啊,一直拖到地上,可是等到開學時,小狗狗一只都不見了。”
她把剝幹凈的棒棒糖送到何心遠的嘴邊:“我家養了兩只大貓,小胖的姐姐怕狗,阿林的弟弟才出生,丁丁的姥姥腿腳不好……我們沒有一個人能給小花一個家,再繼續讓它生,然後等著小狗狗死,那才叫殘忍哩。”
何心遠張嘴含住了那顆棒棒糖,草莓牛奶味的,一直甜到心里去。
“叔叔,你是怎麼成為獸醫的啊?”
何心遠回答:“讀很多很多的書,做很多很多的手術。”看很多很多的生死,流很多很多的眼淚。
“那要看多少書啊?”
何心遠擡起手在頭頂上方畫了一條線:“這麼多吧,一直讀到22歲。”
小姑娘掰著手指頭算了好久:“22歲?我今年才7歲,我還要再讀……再讀……再讀兩個我!”說著說著她著急起來,一把摟住何心遠的脖子,在他耳邊說,“那叔叔你要等我讀完這麼多書啊,到時候我和我和我一起陪你給狗狗做手術呀。”
※
晚上八點,池駿和下屬們說說笑笑的從火鍋店里走了出來。熱氣從棉簾後面席卷而出,在半空中與凜冽的寒風碰撞,大家驟然從溫暖的室內出來,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哆嗦。
冷熱交替,池駿沒忍住打起了嗝,嘴巴里一股羊肉、麻醬和糖蒜的味道。
走在他身後的女下屬小心翼翼的一節節下著臺階。池駿趕忙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胳臂:“小心點,踩實了再往下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