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再次相遇,再次開始,好在這一路雖有小風小浪,但彼此的愛一直很堅定。現在能和何心遠手拉手坐在床上,已經是曾經的他奢望不到的美夢了。
他不動,何心遠也不動,兩個人傻傻坐著。
就這麼坐了半個小時,何心遠先開口了。
“那個……被褥都是公用的,弄臟了不好的。”
池駿感覺心口一定有個看不見的槍靶,要不然怎麼何心遠隨便一句話,都能正中靶心呢。
“睡覺,睡覺。”池駿趕忙躺到了靠墻的里面位置,何心遠先確認床頭的呼叫鈴正常接通後,才關燈躺到了他身邊。
那只呼叫鈴在黑暗中發出淡綠色的小光點,像是夜色中一只幽幽的螢火蟲。
一片漆黑里,他們只能看見被子模糊的鼓起,只能聽見對方低聲的喘熄。他們本來一人一床被子,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兩床被子像是兩片樹葉一樣,重疊在了一起。
被窩里很熱,重重的被子壓在身上,厚厚的。何心遠依靠在池駿的懷中,兩人的心跳逐漸合二為一。
池駿的手從他的後腰處鉆進了他的保暖衣里,池駿的手有些涼,何心遠的身體卻燙燙的。
何心遠把頭貼在池駿的頸窩處,細聲喘熄著。
他一直緊繃著,不敢放松,身體弓起來,像是睡覺的小貓咪一樣。他的手被池駿引領著帶到了另外一處炙熱的地方,何心遠剛開始有些害怕,有些抵觸,但當他聽到池駿壓抑不住的喘熄聲,品嘗到池駿充滿愛意的吻後,那股不自然頓時消散了。
他們是戀人,他們是相愛的。
……
激情過後,他們頭靠著頭,暖暖的相擁著。
何心遠有些焦慮:“……你說我現在下單買床新被褥,明天能送到嗎?”
池駿古怪的笑著:“我其實準備了一套新的,就在後備箱里。”
“……”
“不光被褥,我還買了兩張鋼絲床以防萬一。”
兩人滿足而疲倦,很快就沈沈睡去了。
淩晨兩點多的時候,床頭上的呼叫鈴尖叫起來。原本柔和的深綠色轉變成了刺目的紅色,小小的休息室里被刺耳的聲音填滿。
池駿猛的驚醒,一旁的何心遠已經穿好了衣服,裹上白大褂,急匆匆的往外跑了。
池駿捂著有些遲鈍的腦袋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他也趕快穿好衣服,拿起紙筆跟在何心遠身後跑到了一樓。
醫院大門外,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急促著按著門鈴,手里牽著一只毛茸茸的松獅犬。那松獅犬渾身臟兮兮的,身材比一般的松獅瘦弱不少,毛發打結成一縷一縷的,看上去和中年人並不親厚,正壓低身子與脖子上的狗鏈對抗著,拽著人想往馬路上跑。
見穿白大褂的何心遠出來了,中年人松了一口氣,緊張的說:“醫生,你快來看看這狗!我晚上在路上好好開著,它突然從路邊竄出來,我雖然踩了剎車,但它還是被頂了一下,你快給它好好瞧瞧。”
中年人一指狗頭:“它好像被虐待了,我看爪子都是血,舌頭也是黑的——不會是中毒了吧?”
池駿聽了嚇了一跳,順著看過去,果然見那只松獅犬伸著舌頭呼哧呼哧的喘,它吐出的舌頭是不正常的絳紫色,甚至有些發黑,看著就像催命符一樣。
何心遠比這兩個外行人冷靜多了,他把狗帶進大堂,先給它倒了水,又按著它的胯骨讓它坐下。
在胯骨處使力是一個讓狗安定的小竅門,狗在被人按住後腰部分的髖關節時,它的後腿會順勢下蹲,接著坐下,這一招即使是在興奮時也很有用。但是按住貓的同一位置並不會使它們下蹲,它們會壓低身子,繼續向前爬行,以便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