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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望着儿子问:“你怎么猜到的?”
他耸了一下肩,无所谓地道:“随便瞎猜的。”
其实他是从于敏容爱屋及乌的个性来推测的。那个叫杰生的家伙,如果将指一弹,点名要她上刀山、下油锅的话,她恐怕也会不计一切地听命行事。
“敏容跟我提过,杰生爬过珠峰两次了,她希望有朝一日也能跟杰生去看山。”
唐震天听了,没好气地吐出一句,“这世上就是有这么自虐的人。”
邵予蘅听出他话里的醋意,很想咧嘴笑,却明白她若一笑,他这辈子可能更不愿意喊她一声妈了,于是她装出一脸同情,附和道:“就是说啊!这个杰生也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老是要敏容迁就他行事,如果有可能,我还真想从中作梗一下。”
邵予蘅与杰生晤面过两回,几番谈话后,她认为杰生虽然是摄影界的天才,但却足无可救药的自恋狂,把旁人都看得扁扁的,自己则是完美无瑕,从来不会出差错,这种“错不在我”的人怎么可能会公平地善待于敏容呢?
她真想把自己的观点灌输给唐震天,怂恿儿子去扮演骑士,解救被爱神下过咒的于敏容;但回头想想,唐震天的个性横霸,品行更是有待商榷,要他英雄救美,不啻是用一枚浑蛋打定另一个王八蛋,除非无计可施,这样“以暴制暴”的下下策可千万使不得。
唐震天单眉一挑,平淡地说:“这事其实容易办。”
邵予蘅马上提高警觉,她扫了英俊挺拔的儿子一眼:心里忍不住哀叹,“唉!果然不出她所料!儿子虽然生得一表人才,但↓
她一睑惧然地问:“你要脱离组织真有那么难吗?”
“不是难的问题,而是我没有走的意愿。”
“可是,你不是想看敏容一面吗?”她希望儿子能到国外走走,换一个环境后,也许能让他渐渐地走上“正途”也说不定。
“她都要嫁人了,就算见了面也无济于事。”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恼火不已。
邵予蘅可没就此作罢。“既然这样,依我看,她的照片你也甭留了。”
他眼不眨地瞪视邵予蘅,幽深的瞳仁闪掠一抹敌意,似乎在跟她放话,照片既然已掉进他的口袋里,她要讨回东西是门儿都没有的事,事实上是,连想都别想!
她了解自己不智地捋了一把虎须,将声音放软,解释用意,“你还年轻,体会不出‘怀念’不是一件令人值得期待的事。我深深觉得,你与其沉溺在年少的记忆,不如面对现实,参与婚礼,亲眼见她出阁,这样你也好有一个认知。”
“你是要我哀莫大于心死就是了。”他冷冷地质问她,眨把眼后,猛地飙出一句,“我疯了,才会飘洋过海去见证她投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输不起的人总是这样劝自己的。”她故意用话激他。
他不买帐,反而说:“真正输不起的人,会随时随地诅咒敌手,然后伺机‘除去’眼中钉。你刚才不是说,不能让她还没出阁就当寡妇吗?我人不在场,那家伙延年益寿的机率也高一些。”
“你主意既已拿定,我便无话可说了。”
唐震天接着将文件袋递过去。
她手一挡,将袋子推回给他。“袋内东西是你的,要怎么处理,随你的意。”
“戒指的事你愿意帮吗?”有求于人的是他,姿态却摆得莫名其妙地高!
她认了,平心静气地建议道:“你挑合意后,直接送过来就是了。”
“戒指……嗯,不会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她气儿子不懂她的苦心,忍不住瞅了他一眼。“内疚什么?你又不是自己讨媳妇。”
他微微一愣后,撤去酷脸,嘴角匆一咧,笑道:“说得也是。”
邵予蘅看着他赤子般的憨笑,也跟着摇头笑了。“你大概口渴了,要不要我请林嫂沏壶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