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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王根基又不稳,要是仗一直打下去,他能不能坐稳王位还难说。
范远瞻一点都不着急,等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有结果。
范溪对战事也不太着急,她比较忧虑的是朝廷那边。
皇帝在五月传来消息,说皇帝病倒了。
现任陛下今年已经五十多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五十多实在算不上年轻。
范溪有些忧虑皇都里的局势。
朝廷没立太子,这么多个成年皇子,现在皇帝一病,每个人都盯着大位去。
朝廷中小心*
“不。”范积蕴看他,“总不能让大兄你一个人去抗。”
“我是将领,我不得不抗,你却不一般。”范远瞻低声,“你还年轻,未成亲生子,能躲就躲罢,咱家也好多留几个人。”
“人生自古谁无死,多留几个又如何,迟早都要死。”范积蕴说完,觉察出自己语气不太好,又问:“真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范远瞻苦笑,“我倒是想过,能有什么办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还能丢下手底下人逃了不成?
自古以来,只听说过逃兵,哪听说过逃将?
范积蕴还是不死心,他在屋内走来走去,想了好久,最终一咬牙,手握拳猛地往手心里一砸。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认命,大兄,这事得与溪儿商量,她才智并不在我们之下,说不定她有什么办法呢?”
范远瞻苦笑,“她能有什么办法?”
说是这么说,他到底还存着几分希望,最终默认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范溪说一说,看看她有什么法子。
何况,就算送走她们,也总要去见最后一面。
第126章 称王
时间紧迫, 范远瞻与范积蕴兄弟做好心里准备后, 范积蕴连夜去南岚城带范溪他们过来。
范远瞻乃是主将, 在这种情形复杂的情况下, 他是万万不敢跑出去。
不然万一真出点什么事, 比如南蛮人趁着他们主将不在,半夜来袭,将他们一锅端了, 那他们还真就是千古罪人了。
范溪许久未收到戎谨候的来信了,不知皇都形势已严峻到此等地步, 再一听范积蕴他们的计划,范溪大怒,“谁要躲?!都是一军将领了, 还出这种馊主意!你们若是不在,范家被降罪,难道我们后半辈子就要一直隐姓埋名地当逃犯,时刻准备被人告发么?若要过这样的日子,我们还不如一道死了算了!”
范积蕴未想到她是这个反应, 与普通妇人半点不同,当下便心里一松。
哪怕现在还未有解决的法子, 能有这么一个家人, 说这么一番话,他心底里已经足够生起勇气了。
范积蕴极浅地笑了一下,满面疲惫中还带着温和,“这不是来与你商量么?”
“哼, 我看他都已经快做好准备了。”范溪平息了一下怒气,道:“我叫管家备马备车,东西不必收,我们连夜赶过去。”
现在才下半夜,离天亮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院子里伺候的仆人都是心腹仆人,此时已经一齐忙起来了。
范溪有条不紊地吩咐各处,甚至还记得叫厨房生火烙饼备干粮。
最后她收拾了几身换洗衣裳,带上装着银票房契地契的匣子,带头上马。
安娘与恩郎则坐在后面的马车里。
范远瞻是从三品将军,范积蕴带着他的手令,说是军事机密。
南岚城守城将领不敢阻拦,请示了长官过后放他们出去。
范溪在前面打马赶路,范积蕴差点跟不上她。
第二日下午,范溪闯到了前湖城,她没进城,直接通报去了军营。
范远瞻还在军营里想法子,见到她脸上迸发出惊喜,“溪儿,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