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内心的慌乱，赫连懿故意冷漠的语气，回了一句，“现在是你要回答我的问题，我没有必要回答你要问的问题！”
“怎么？你害怕了？”赫连懿越是这样，白千千就越发肯定赫连懿这是心虚了，这让她的心底更是难过。
她微微转过身，不想让赫连懿看着自己脆弱的眼泪。
赫连懿抿唇，没有出声。
“我不管你愿不愿意回答，但是这几个问题我还是想知道答案。”白千千暗暗做了一个深呼吸，她决定给自己跟肚子里的宝宝最后一次机会。
宝宝，如果你有听到妈妈的心声，请你给妈妈加气吧！
女人的倔强，让赫连懿无奈选择退步，“你问！”
闻言，她吸了一口冷空气，脑袋似乎也清醒了许多。
可是越是清醒，那种悲痛反而越是明显，鼻子酸涩的厉害，只能掐着手心，克制着自己，她很想问他，你心底最爱的人是不是自己，是不是真的跟小艾说的那样，只有利用？！
时间似乎过了许久，可又仿佛是一瞬息。
“第一个问题，你接近我是不是为了利用我？”白千千咬着朱唇，努力让自己不要那么难过，才能有勇气去听着他的回答。
赫连懿听到这个问题，眉头皱得很厉害。
这个事情他早就跟她解释过，一开始的确是有目的的接近。可是后面，他是真的被她所吸引，慢慢地改变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然而，她还要问这个问题。
“答应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赫连懿不愿意在同样的事情上一再反复的解释着。
但是白千千却心痛的掉下了眼泪，是啊，她就是知道这个答案，却想再听一遍。起码能知道他只是以前利用，现在不再是。
可是他却连骗都不愿意再骗，是觉得没有必要，还是根本不在乎，不屑于去回答这样的问题。
呵呵，她该是多么可笑。
留意到女人那黯淡下来的眼神，赫连懿的直觉告诉他，这里肯定有什么问题。可是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女人又开口了。
“第二个问题！”她咽下所有的伤心，嘴角还是不可克制的溢出一抹苦笑，从喉咙里挤出那个问题，“在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真正的相信过我？我跟你复仇相比，哪个更重要？又或者我也是你复仇的一部分？！”
她真的不知道要不要去相信眼前的男人，他为了报得陆家。别有用心的接近自己，然后利用爷爷让自己被迫跟他在一起。
渐渐地爱上他之后，才发现在他的心里，自己不过是个利用的复仇工具罢了。
白千千不敢去想，不敢去肯定，但还是忍不住想去询问自己在他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地位。
明明那些时光里，她是真的感觉到这个男人有在疼爱她，保护她，甚至想跟她永远在一起的感觉。
可是小艾的话，却打破了她的美梦。
赫连懿听着白千千的问题，抿着薄辰，心底却因为白千千这句话掀起了惊涛骇浪，复仇跟白千千相比，哪个更重要？！
他不知道。
一个是从小到大的信念，十来年背负的使命，母亲的意外过世，整个赫家就此沉论的阴谋。
这一切都是因为陆家。
他从国外回到国内的第一天，他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查出当年的真相，还母亲一个清白，让陆家血债血偿！
白千千，一开始的确是他复仇道路的一个工具而已。
但他却爱上这个工具，所以他渐渐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内心，以至于到最后反反复复就是担心她的安危。
可是为什么要让自己选择复仇跟她？
明明这二者之间并没有矛盾点啊！
“白千千，你是因为陆北辰，所以想让我放弃复仇，对吗？”除了这个原因，赫连懿实再是找不到白千千阻止自己的第二个理由。
可如果真的是这个理由，赫连懿只会更加痛恨陆家，痛恨陆北辰！
然而，白千千听到赫连懿的回答，笑了一下。
她终于知道赫连懿在想什么了，他的脑海里只有复仇，只有陆家，只有能不能让陆北辰痛苦。
她果然是利用的一个工具罢了。
为什么她要问这样的问题，为什么她一直不愿意死心，非要等到这一步才愿意清醒。小艾说的没错，他不过是想伤害陆北辰，所以才靠近自己。
不然的话，小艾怎么会怀孕有了孩子。
想起跟自己在一起十几年的好朋友，白千千将眼泪逼进了心里，告诉自己，放手吧，成全他们在一起，让自己有一点尊严的离开吧。
“谢谢你，我已经问完了。”白千千仰着满是泪痕的脸，眼神平静的直视着赫连懿，说道：“我一定会离开你，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