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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千丝万缕(1 / 3)

“???”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噢,对,猪鼻子插葱——装相(象)。

她眼下则是被塞大蒜……?!

鼻孔完全被蒜瓣撑开,不用照镜子她也能想象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滑稽!

踏马的她现在明明是被鸭骨头卡了喉咙,蔺狗比这什么鬼Cao作?!趁机戏弄她吗?!

鼻子呼吸不过来,一呼吸还一股刺激的蒜味,冲得方颂祺想打喷嚏!

然而她这一瞬间如何心念电转,也快不过蔺时年的动作,一匙白糖迅速塞进她的嘴里。

“口因下去。”蔺时年命令,动用蛮力强行阖上她的嘴。

方颂祺发誓她不愿意听他的话,可不知道怎么滴她就给吞了。

“???”欸,喉咙里的异物感貌似消失了……?

脸面上方,蔺狗比也正在问她:“好了没有?”

方颂祺不回答,脑中灵光一闪,狠狠一个喷嚏打出去。

蔺时年哪里能让她得逞?第一时间压下她的头。

蒜瓣自她鼻孔飞出去,蹦到地上。

方颂祺没放弃,重新抬头,呈现一副委屈吧唧脸:“还没好,还卡着。”

“看来这个土方法不管用。那就换一种,既然吞不下去,就吐出来。”说着,蔺时年一只手重新固定住她的脑袋,另外一只手的食指突然就伸进她的嘴里,分明要抠向她的喉咙。

草!

方颂祺可要被他的指头恶心到,即刻要咬他的手指!——简直就是瓮中捉鳖!

怎料,这只鳖只是故意虚晃一招,手指根本不是真的打算往她喉咙深入,刚一塞做做样子便抽离。

她卯足的劲儿没能如愿咬伤他的手指,倒把自己上下两排的牙齿磕得似要从牙龈脱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最近一再失利!前些天咬他下边没咬成,今儿他的手指都在她嘴里了依然被逃脱。她这副牙口,怕是得再练练磨利点!

方颂祺内心咆哮,捂住嘴巴,恶狠狠瞪蔺时年,媚眼如刀,就要骂人,一张口,先出来的不是脏字,而是剧烈的咳嗽。

玛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蔺时年没再管她了,回到自己的座位里,大大的冷眼旁观的架势。

佣人过来邦她顺气,待她咳得差不多,给她递了水。

一通折腾下来,方颂祺满面通红。

对座里的蔺时年已经把厨娘端上桌的专门为他准备的素食吃掉了一半。

方颂祺心里憋屈得快要爆炸,当然,表面上她未表现出来被他看去当笑话。

一切却似乎只是她自己的内心戏太足,蔺时年压根没在意。

再夹了两筷子青菜后,他吃好了,放下筷子,这才重新掀眼皮子看她:“一锅的鸡汤都是你的,现在喝不完,晚上继续喝。”

“你下毒了?”方颂祺恶意揣度。否则怎么从先前提醒她“慢点吃”开始,她莫名其妙隐隐感觉出一丝恶心兮兮的关心?

转念一想,他即便真的有那么一丢丢关心她,也是应该的,毕竟他晚上还等着她在床上伺候他,不得把她的身体补一补?

“嗯,剧毒。”蔺时年点头,起身离开餐桌,径直往外走。

一看魏必等在门口,也就能猜到是来接老狗比办公去的。

方颂祺本就巴不得她一个人霸占豪宅,见状心里的那股憋屈顿时烟消云散。

当然,仇还是记下了,等到了床上再绞死他!

…………

蔺时年望着车窗外随车子的行驶不断掠过的风景,并没有看入眼。

眼前浮现的是方颂祺的那张嘴,薄薄的唇瓣上下翻动,可以噼里啪啦不停歇地蹦出字眼,仿佛只要她愿意,她就能讲到天荒地老,永远地鲜活。

有她在,别墅的环境再安宁,也会被她打破。

比起前天晚上一屋子狼藉中坐在飘窗上摇摇欲坠和后来悄无声息躺在病床上的人,他还是更想看到动不动就飙脏话的闹腾得近乎聒噪的她。

车厢有点疏冷……

…………

吃完饭,方颂祺开始无聊了,后悔自己不该为了躲避冯火华的骚扰而来这里,明明五澜湾也是个好去处。

到地下一层的歌房里吼了几嗓子后,鸭子和老母鸡赋予她的力气好像就这么快速消殆了。

她并不愿意承认是她元气尚未完全恢复,更认为是鸭子和老母鸡太虚了,并不太补。

丢下麦克风,方颂祺回楼上,透过窗户冷不防看到庭院里的围圈里的呆头鹅旁边窝着只鸭子,以为那只已经被她吃进肚子里的货儿死不瞑目回魂重生了。

凝睛之后,便细瞧出差别。

介么快就补货了?

不仅鸭子,老母鸡也补货了。

不是原来那只母鸡,小鸡们没有认错妈,新来的老母鸡也没有去和五只小鸡混一堆,单独处了块地儿,懒懒地窝着,就和那只与世无争的呆头鹅似的。

厨娘和佣人并未闲着,给菜地里剩余的空地埋菜籽。

可以预想,不久之后,豪宅里的绝大多数食物皆可自给自足了。

方颂祺推翻先前关于蔺时年要把这儿改造成农家乐的揣度,觉得越来越类似《向往的生活》等节目。

啧啧,中老年人就是中老年人,喜欢这种返古的乡下生活。

不过既然想到《向往的生活》,无聊也是无聊,她回卧室后,搜索这档节目出来消遣。

爱情动作片欣赏多了也腻味,换点儿清淡的调节调节~!

或许顺便也能给老狗比的田园生活贡献点建议~!

看着看着,就给不小心看睡过去了。

不仅睡过去了,还做了梦。

…………

古籍出版社的会议室。

翁建祥拿一次性纸杯从饮水机装了杯水,回到桌前,有些局促:“抱歉,何先生,我们这里小,也没有专门的会客厅,只能委屈你在这里将就着坐。也没什么能招呼的,连茶都没得泡。”

“没关系,翁先生不要和我客气。”何叔起身,礼貌地双手接过纸杯,再和翁建祥差不多时候重新落座。

翁建祥在他呡了一口纸杯里的水后,才问:“何先生中午在电话里,是找我谈什么?我没听太清楚。”

“是这样的。”何叔解释,“我平时喜欢收集画作,这几年对青年女画家J.F.的作品非常感兴趣,此前在市场上有幸碰到两幅,囊入手中。转手给我的卖家提供了翁先生你这条线,说前两年涌入市场的好几幅作品都由翁先生出手的。”

从“J.F.”这个名字入耳开始,翁建祥就紧张而不自在,暗暗在桌下搓手。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找来的人了。

当初这画得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他一直很担心会惹来后患和麻烦。中间这两年多来相安无事,却在大概一个多月前开始,陆续有人联系到他来咨询是否还有“J.F.”的其他画作,愿意高价收去。

卢春燕听说这事儿后去打听,才得知是近期“J.F.”的作品大幅度炒高了。为此她还跟他哭闹过,蛮不讲理地埋怨他明明是个文化人,怎么连画的价值都品鉴不了,那个时候没能邦她把关,以致于那么些钱就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