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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墨菲斯控制不住开口打断这种让人难受气氛。
纳尔翻页的手停顿了一下，应了一声，动作却没有变化：“嗯。”
墨菲斯翻了个身侧对着纳尔：“那个城主真是太坏了，是不是大人？”
“嗯。”纳尔翻了一页，应道。
“昨天送来鸡蛋的大婶的小女儿就是被这个城主抢走的，大婶真可怜。”
“嗯。”纳尔又翻了一页。
“还有彼得，他的哥哥也是被这个城主派人打死的。”墨菲斯扒着手指数着。
“嗯。”纳尔翻了两页。
“城主府那么豪华，其实那天我们就能发现城主是坏人的，都怪天色太暗了。”
“嗯。”纳尔这次没有翻页，眼神定在书页上某一处没有移动，嘴角也有一点点的弧度，墨菲斯却专注的扒着手指没有发现继续数着城主的罪行，而纳尔则在他每次说完后应一声，这样墨菲斯立刻更加有兴致地继续说了下去。
......
“大人。”说的嗓子已经有些干了，十根手指也被使用了好几遍，墨菲斯忽然没有了兴致，他喊了一声一直维持着一个动作的纳尔，纳尔依旧是嗯了一声。
“大人，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纳尔看了墨菲斯一眼，墨菲斯低着头没有看到，纳尔说：“明天。”
“......哦。”墨菲斯的声音有些恹恹，城镇的问题早就已经解决了他们却一直没有走，墨菲斯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却很高兴的，只要在这里大人就默认了他陪着他一起睡觉，如果离开......不知道能不能继续。
墨菲斯一直拒绝去思考什么时候离开这个问题，但现在却不自觉问了。因为总不能一直不去想，不去想未来，心上就总有一种不踏实随时会失去的感觉，所以他不经大脑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问完之后，虽然有些后悔，但得到答案后，心却落到了实处，只是有些难受。
纳尔感觉到忽然安静下来的空间，忽然起身将典籍合上，收了起来。
墨菲斯看过去，只看到典籍上有一个‘魔’字，大概是记载神魔战的典籍吧，墨菲斯想，然后挪了挪身体，将捂得暖和和的一半被窝让了出来。
纳尔躺进了萦绕着墨菲斯体温的被窝，气氛安静的难受。
用被子捂着鼻子，墨菲斯眼角悄悄看着闭着眼好像已经睡去的纳尔，半晌将脑袋露出来，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大人？”
纳尔没有回声。
墨菲斯又叫了几声，纳尔都没有回声，墨菲斯这才确定了纳尔真的已经睡着了。
他悄悄的转到脑袋，正对着纳尔的侧脸，有点委屈：“我不想离开，离开了，就不能和大人一起睡了。”墨菲斯抱怨了一会儿他很喜欢纳尔，想亲近纳尔，又害怕纳尔拒绝等等之类的感情，最后顿了顿，小心翼翼的将声音放到最低，说道。
“大人，离开之后我还能继续陪您一起睡觉吗？如果您没有回答，那就是答应了。”
墨菲斯屏住呼吸等了几秒，纳尔依旧是没有回答，墨菲斯呼了口气，被子捂着半张脸，笑弯了眼睛，折折腾腾好久才睡着。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听到了一声叹息，近在咫尺，又彷佛远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