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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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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咧,跑掉了好多,要马上关上盖子才行!”看见机械手臂已经从箱子里抽了出来,在墙壁旁边白兰马上操作了几下,刚打开的盖子马上又合拢,将想逃逸出去的黑色雾气牢牢锁在了箱子里,“好了,接下来的场景有些少儿不宜,小正你先带着盒子回去吧~”

入江正一抽了抽嘴角,最后还是将吐槽的*忍了下来,抱着盒子转身离开了。虽然白兰通过他与彭格列间接有了些合作,但入江正一很清楚对方并没有真正信任他,现在白兰所表现出来的友善只是因为双方有着共同的强敌,白兰对他一直都是有所保留的。

所以入江正一并没有徒劳的提出希望留下来,而是在白兰警告他之后选择了马上离开。

在入江正一离开之后,白兰才终于控制着机械手臂下降,贴着地面平放了下来。而在面向着安提诺米的机械手臂前端,赫然便是一块堆满了线路屏幕与不知名仪器的钢板,以及双眼紧闭被禁锢在钢板上的棕发青年。

……也许用禁锢这个词来形容有些不太妥当,因为安提诺米靠近以后发现钢板上的那个青年几乎已经跟钢板契合在一起了,肩关节以下的手臂以及根部以下的双腿都陷入了钢板之中,像是受难的耶稣被固定在十字架上一样,被钢铁与古怪的仪器们紧紧缠住无法脱身。

虽然在岁月的打磨下那张稚嫩腼腆的少年脸变得更为英气与棱角分明,但安提诺米依然能够一眼辨认出,那个陷入钢板中头发湿漉漉看起来颇为可怜的棕发青年就是泽田纲吉。大概是被白兰抓住以后连太阳都没机会见到了的缘故,他原本就浅肤色的脸庞变成了病态的苍白,配合上现在挂在细长睫毛顶端的晶莹水珠还有点楚楚动人的弱势魅力。

安提诺米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兰一眼,用分辨不出是否生气了的深沉语气问道:“你说过他现在活的很好?”

“相较于落到那个魔女手里被学成人棍然后插在花瓶里来说,你不觉得现在四肢健全的阿纲已经过得很不错了么?”白兰不置可否地如此说着,然后走上前去扒拉了下对方湿透了还在往下滴水的棕毛,自言自语道,“头发又长了,该修剪了呢。”

白兰也不知从哪来掏出了把理发剪刀,直接扶着泽田纲吉的脑袋手法娴熟地修剪了起来,安提诺米有点受不了白兰现在那种像对待洋娃娃一样温柔对待泽田纲吉的病娇即视感,浑身难受地说道:“把他放下来……”

“把他放出来倒是不难,但是再想送进去可就不容易了,如果你不介意阿纲直接挂掉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他放出来。”白兰漫不经心地指了指钢板上的各项仪器,笑着说,“你知道他在这里面被关多久么?快一年了哦,现在阿纲的身体机能完全靠着机器在维持,随便扔出来可是会死掉的。”

白兰并没有将泽田纲吉的头发修剪得太短,只是将盖过额头有点遮眼睛了的过长发烧修了修,然后便收起了剪刀,“静养恢复起码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而将阿纲放出来的瞬间魔女马上就能知道——所以我早说了先弄死魔女再来嘛,你见到了阿纲现在的样子除了多点愤怒值以外还能有什么用呢?”

“那里面的水,不但可以遏止死气之火的燃烧,更是会使肌肉松弛无力,长期泡在那里面,现在阿纲连睁眼跟说话都做不到了,想跟他聊聊天都得等几小时药效缓和人清醒了以后才行。还有那黑色雾气……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白兰脸上出现坏掉了似的怪异笑容,指着看上去漆黑一片的箱子说道:“那些,都是‘大空’哦?魔女根本就没有信任过我,虽然默许了让我来关押阿纲,但是却抽|出了他一半的灵魂,并且将其污染成了黑雾……没错,她是希望阿纲继续活着,但也就只是‘活着’了,在那个箱子里面,在灵魂被污染了的黑暗里面,活着。”

安提诺米沉默了一会,然后问白兰:“将他带出来以后会怎么样?”

“短时间不会有问题,我就经常把阿纲拽出来聊人生呢。不过与被分离出来的那半灵魂间隔太久了嘛……”白兰不确定地顿了顿,“大概是变成植物人?最好的结果也许是失去大空属性的死气之火变成普通人,不过我可不认为魔女留下的后手只会导致出这么温和的结果。”

安提诺米似乎在白兰的眼睛里看见了恨意与怒火,但还没来得及确认是否是自己看错,对方马上又摆出了笑嘻嘻的表情,弯成一条线的眼睛里再也看不见任何真实的色彩,“所以我很不开心咯,不知道阿纲承不承认,但他确实是跟我在无数个世界里对战过的对手呢——嘛虽然屡战屡败彭格列都被我推倒无数次一次都没赢过我,不过再无能也是能让我玩得开心的对手呀。”

“这里以及这里所有的平行世界,都是我跟阿纲的棋盘,在这里玩游戏的有我跟阿纲两个人就够了……突然冒出个不知所谓的魔女,把阿纲欺负成这样还想让我投靠她,真是找死。”

白兰阴恻恻地冷笑了声,在终日伪装的笑脸破裂之后,骤然沉下来压抑着戾气与怒火的神色才是他心情最真实的写照,安提诺米还没来得及感慨下果然相爱相杀的勇者与魔王才是真爱,这家伙马上又一脸妒恨地说道:“能欺负阿纲的只有我!看见他因仇恨而愤怒、因无能而痛苦的只有我!那份绝望与茫然所渲染的凄美,只属于我!”

安提诺米:……

裤兜里的鸡蛋悄悄吐槽道:药不能停啊。

腕上的手表嗤笑一声:说得好像这蛇精病还有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