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况下笑总是看上去挺舒服的，但墙上的人脸这一笑却透出无比的诡异，而且那笑容一纵即逝，再仔细看已经不见了。
我心里暗暗咒骂一句，以为自己眼花，转身想走，但刚刚转身那笑容又出现，这次我已经肯定不是幻觉，立刻转身定睛查看。
反复几次之后，我发现这似乎是个视觉上的效果，就是利用人眼睛正面视物和余光视物的不同，形成一种巧妙的误差，让我在心里再一次发出感叹。
然而肥猫一再催促，就算挂一副蒙娜丽莎的微笑在这里我也没心情研究了，立刻提枪沿着通道走向开始前进。
疯狗头疼的几乎已经不能走路，肥猫架着他跟在我后面，目前的情况已经无暇考虑其他，就算这里有成堆的黄金我们也没心情去搬，钱我们已经有了不少，但疯狗的命可只有一条。
但偌大一个地下古文明遗迹，要离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整个像是迷宫一样，更要命的是我们后面也传来了动静，有敌人跟了上来。
这伙俄罗斯佣兵似乎有恃无恐的样子，可以肯定一点是他们熟悉这里的路线，不然不会这么快就跟上我们，跟近之后他们故意弄出一些声响，偶尔在拐弯处探头开上两枪，看样子准备猫捉老鼠一样让我们陷入慌乱。
双方都有夜视仪，在黑暗中开始乒乓对射，子弹打在坚如钢铁的墙壁上产生跳弹，带起各种古怪声音飞来飞去，吓得我连脖子都不敢伸直，唯恐运气差挨上一发。
交火开始半分钟不到，我心里就知道自己这边处于完全的劣势，人数少到还其次，疯狗现在战斗力根本是负值，我和单手开枪的肥猫艰难的应付后面的敌人，只能拼命开火阻止敌人脚步。
可是我们这边射击，疯狗那边却发出了惨叫，趴在地上用头咣咣的撞击地面，声音大的像是敲腰鼓一样，我躲到一个拐角连续开火，叫肥猫检查疯狗是不是中弹了。
“鸟哥，上消音器。“肥猫缩在一个石兽后面对我喊，把自己的手枪也拧上了消音器。
“干嘛？你还怕枪声吓到这里的神不成？”我嘟囔道，伸手去摸速取袋里的消音器拧到了枪口的螺纹上。
“不是，狗哥的防爆耳塞被他头疼打滚时候弄掉了。”肥猫的声音里充满了沮丧。
我心也随着肥猫的声音往下一沉，这无疑是雪上加霜，没有防爆耳塞，在这种封闭空间射击，那效果简直和把鞭炮塞到耳朵眼儿里炸响差不多，疯狗听力本身就优于常人，声波作用在他耳鼓，肯定会把头疼放大数倍，我已经不敢想象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痛苦。
疯狗此刻的反应也证实了我的想法，肥猫一个人已经按不住他了，疼的抱着头满地打滚，几次都翻滚到敌人火力可以覆盖到的地方，又被肥猫拼命拖了回去，敌人对着他俩连连开火，吓得我也探身出来不要命的连续射击，子弹像是惊巢的马蜂一样飞来飞去，在墙壁、地面上擦出一串串耀眼的火花。
“我……不行了……你们……走。”疯狗脖子上挂着通话器，声音断断续续传到我耳朵里。
“他妈的想都别想。”我断然骂道，捏卡榫换弹匣，然后继续射击，为肥猫救援疯狗提供火力支援。
“走……不然……一起……死。”疯狗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闭嘴，老实儿待着。”肥猫大吼道，摸出急救包估计准备给疯狗注射吗啡和镇静剂，我也边射击边移动靠拢了过去准备帮忙。
但就在这个肥猫刚松手我还没靠近的功夫，疯狗突然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猛的推开肥猫，伸手从战术背心上拉下了两枚手雷，还没等我们回过神儿来，飞快地扯掉了拉环，双手拇指按着弹片，做出了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这一下我和肥猫完全傻眼了，纷纷叫了起来。
“狗哥你疯了？是我们啊？”
“把手雷扔掉，别放弃，还有希望。”
疯狗不理会我和肥猫的焦急，艰难地摇了摇头说：”我这次是不行了，脑袋里面有东西要炸开，你们快走。“
疯狗说话的时候，我借着夜视仪看到了非常惊恐的一幕，他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严重充血，两个眼球像是两个红色的灯泡一样，头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满头满脸都是血，整个人简直形同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