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电影中长发飘飘的陈浩南说过：“我出来混就凭三样东西，够狠、义气、兄弟多。”
同样在黑道的赵春辉是不是义气不知道，兄弟也只剩下满身绷带的阿勇，还有我这个雇佣打手，勉强算两个半，所以后面两项他基本没戏。
但够狠这一项上，他基本弥补了，也刷新了我的认知。按理说在狠这个字上，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刑讯逼供啊，砍手砍脚啊，虐囚杀俘啊，但这哥们的情报和思路真的是让人佩服。
所有这家伙要对付的人，他都能捏住对付的软肋，无论大老婆、小老婆、大老婆生的孩子，小老婆生的孩子，他都知道住所，为了证明能威胁到这些人，我们甚至化妆易容之后跑了两趟秦皇岛，在幼儿园门口拍了几张照片回来。
你真下得去手杀这些人么？从秦皇岛回来的路上我问他。
“当然？出来混的说话算话，说杀全家就杀全家。”他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道。
“够狠！”我由衷地说，这种事情我是很难下手，杀那些小老婆情妇没准儿咬咬牙还行，那些毕竟是成年人，多少也知道趴在自己身上快活的男人都赚的黑心钱，黑心钱还花得那么舒服，死了也就死了，但孩子我估计无论如何是下不去手，看来我还有那么一点点尚未泯灭的良心，至于能坚持多久就只有天知道了。
“知道道上人都叫我啥么？”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道。
我摇头，他笑了，笑的有些苦涩。
“灰狼！”
“啧啧。”我本来想说名不虚传一类的，但看到他表情没说出口，相信为了这个名号，他手上一定没少沾血，人变狠都会经历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可能叫成长，也可能叫堕落，总之都不会是很好受就是了。
“打狼不死反被咬。”我相信这就是那些想弄死赵春辉的人最深切的感受了，因为筹到足够的钱之后，赵春辉开始了他的反扑。
有了钱就会有人，有敢铤而走险的人，连着几天赵春辉都和不同的人接触，把钱和照片给这些人去处理。
就在我以为这哥们准备用钱把对方砸死的时候，他突然换了个住的地方，并且很紧张的样子，电话卡和电池都拔了，整天和我、阿勇一起躲在藏身处，三个人除了偶尔下楼买吃的，其余时间一律连门都不出。
“你不是已经搞定那些想杀你的人了么，还紧张个什么劲儿？”我吃着泡面，一边问道。
“哪有那么简单，不然为什么花大价钱把你留下。”赵春辉吸溜面条说。
“怎么？你什么计划？”
“这些人都是吸引注意力用的，他们一定是一边派人找我，一边躲了起来。”
“然后呢？你要端他们老窝？”我嘀咕着是不是要趁机涨价。
“对，所以我需要你帮忙，摸到他们藏身的地方去。”
“然后呢？把他们一个个杀了？”我心里开始盘算价钱，是批发还是零售。
“不，杀人的是我动手，我必须让他们明白，得罪我的人都得死！”赵春辉平淡的说，但眼神却让我有些警惕，这种人太不让人放心了，还是感觉赚到钱去和队友汇合比较好。
“睡一会儿吧，今晚会很忙。”他说这摸出手机，从几个聊天信息的窗口记着什么，我凑过去一看是几个地址。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就是今晚动手的目标，但我很好奇的是，他是怎么拿到这些信息的。
赵春辉看到我疑惑的眼神，说了句：“永远不要忽视小人物。”然后自顾自去忙了，我则裹着毛毯在沙发上打盹儿。
军人都有调整作息时间的本事，不困也能硬躺着几个小时把精神养足，天黑了之后，我用兑了颜色的BB霜把肤色变深，带了假发和隐形眼镜，鞋跟垫高了一块，这样再加上眼镜，就能骗过普通的摄像头了。
赵春辉开车，我做在后排调试一把他搞来的弩，这东西本身威力不小，改装一下在配合锋利的箭矢，杀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另外我还准备了一些合成的药品，都是和白鸽学的技术，有的麻醉有的要命，具体使用就看现场情况了。
在郊区的一片农民房附近，赵春辉停下车，我背着牛津包，里面有弩，猎枪和我用信号弹改的土手雷，手枪两把我和赵春辉一人一个别在腰上。
下车就问道一股很重的垃圾味道，四下一看发现到处是垃圾，很多房子都拆了一半，远处有铁皮房子里面亮着灯光，四周都是农田，到处都黑压压一片。
“他们在那里打牌，保镖很多。”赵春辉取出手枪，拉动套筒把子弹顶上了膛。
“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麻醉剂说，心想今天就看白鸽教我的是不是真传了，我再怎么厉害也不能一个人打一群马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