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紧我。”我拿着枪一边跑一边头也不回的喊。
这些复杂的巷子极大程度分散了对方，就算人数比现在多三倍也不一定把守的住，我们见巷子就钻，见到矮墙就翻，是不是还得跑到房顶上去，在低矮的民房上面狂奔跳跃。
由于有居民，这些人射击谨慎的很多，而且他们拿的都是手枪或者散弹枪，30米以外基本就没什么威胁了，而一旦进入20米以内，我的精确射击就会派上用场，打中了好几个人的腿部，终于甩逃到了棚户区外面的一个出口。
逃到出口的时候，后面跟着几个追兵，我回头射击，赵春辉和阿勇在拦住了一辆运送餐馆泔水厨余的小卡车，赵春辉用枪逼司机下沉，阿勇跳到驾驶的位置上，我和赵春辉也跳了上去。
车子猛打了一个弯加速逃走，车斗没有关好，里大塑料桶纷纷翻到下去，地面到处是汤汤水水的剩菜剩饭，好几个追兵踩在上面打滑摔倒，其余的一看车速也就放弃了追击，摸出手机纷纷打电话。
“妈的，真TMD命大。”赵春辉坐在副驾驶位子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我也有些放松，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始终有根弦绷着，车子拐弯马上要上双向车道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猛的看到了棚户区有个高处其他建筑物的水塔上面，有个小小的人影趴在上面。
“狙击手！！！趴下！！！”我大喊一声，猛的推了赵春辉一把，因为这个时候车子是侧对着水塔方向，也就是射击最好的角度。
就在我手刚刚推到赵春辉的同时，车门的玻璃“乒”的一声破了个小窟窿，阿勇猛的一打方向盘，车子切到对面车道开始逆行，开出去很远之后才切换回去。
“妈的，多亏鸟哥眼神儿好。”阿勇兴奋地说，摸出一盒烟，分给了我和赵春辉各一根。
赵春辉靠在椅子背上上，伸出沾满血的手去接烟，手哆嗦个不停。
“老大，你怎么了？”阿勇尖叫道。
我掀开赵春辉的衣服一看，一片血迹已经洇透了他的衬衫，而且还在不断扩大。
“走，去医护。”阿勇摸出手机要导航。
“不用了，到了医院，也活不过那些人的追杀，也活不过警察。”赵春辉虚弱的说。
“那也不能看着你死啊！”阿勇开始抓狂，对我喊道：“想个办法啊？”
我盘算要不要把他扔医院门口，伤口在肺部，后面没有穿出，子弹卡在肺里，现在的条件肯定是取不出来的，但他这个伤势，能不能撑到医院都是问题。
“听着，阿勇，我时间不多。”赵春辉做了个不容质疑的手势。
“照顾春红，给我报仇，把鸟哥的报酬结清。”赵春辉的声音越来越轻，示意阿勇拿走自己的手机，我注意到上面是一组账号密码，估计是赵春辉最后的一点老本儿。
“谢谢！”相比阿勇的泣不成声，我淡定很多，毕竟赵春辉和我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说兄弟义气朋友感情则远远谈不上。
“不用谢，我虽然心狠手辣，但我不欠人情。”他断断续续的说：“那个女人出卖了我，他们知道我们要来，女人不能…….”0
这句话没说完，后面就没了声音，我试了一下他的脉搏，已经停了，我阿勇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在前面的河边停车。
苏州有很多河流，上面有挖沙子的船，我们跳上其中一个，打晕了船上的人，一直开到天黑，才在一个浅滩处上了岸。
用船上的柴油把赵春辉的尸体火化，我和阿勇看着熊熊的火焰都不出声，火烧了足足半个小时，除了一小包骨灰带走，其余的直接就地挖坑埋了，我拿出手机，把GPS坐标记录了下来，回头阿勇或者春红会来带走骨灰剩余的部分。
阿勇始终一声不出，我拍拍他肩膀宽慰道：“看开点吧，出来混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是啊，鸟哥，道理我都懂。”阿勇点头道：“我跟过三个老板，只有他把我当兄弟，老子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得把那些人全杀光。”
“别想太多，脱身再考虑别的。”我说完，用地图看了一下位置，向最近的一条公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