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低沉的声音,还真惑人!
她别开脸,被他这样搂抱、调细,她担心被人看见,又慌又怒,可是,这会儿她冷静下来,好整以暇地笑道:“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左相风大人的十九夫人是银荡的女子,钩引皇上,大人不怒吗?不觉得颜面尽失吗?大人是否知道那些同僚在背后骂你什么?”
风无极一笑,“我从来都是我行我素,那些流言蜚语,有何所惧?”
“大人,十九夫人……”
若锦站在前面,低着头,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云清晓用力地推开他,若锦来得太及时了!
风无极扔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下次知趣点。”
若锦明白,大人责怪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而且太不识趣。她就是故意这样的,解救十九夫人。
云清晓拍拍她的肩,“若锦,下次还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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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天最后的一抹云霞红艳如锦,一点一滴地被暗色吞没。
宫灯已经点燃,烛辉与霞光遥相辉映,别有一番璀璨的意趣。暮风吹拂,风里夹杂着花香、酒香、果香,沁人心脾。
端坐御案的燕天绝,着一袭玄锦金线绣龙常袍,即便是面带微笑,那种威霸凛凛的帝王气度也张露妩遗。他时不时地与妃嫔、大臣饮酒,言笑晏晏。
云清晓坐在风无极身旁,看见在场的女眷投来或怒视、或鄙夷的目光,心下明白:列位宫宴的,只能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
之前,风无极要她坐在身旁,她提出异议,他却说:“你有胆量做出不知廉耻之事,却没胆量坐我身旁?”
未免多生事端,她唯有遵照他的意思。
现在,她要遭受所有女眷的白眼。
慕容贵妃禁足,燕天绝的身边没有妃嫔,目光总是滑向那个一身素白的女子。
这时,他的黑眸蓦然睁大:风无极侧过身去,在她耳畔说着什么,长臂搂在她腰间,好不亲密。
燕天绝捏紧拳头,风无极,你竟公然做出亲密之举!
他也知道,风无极这么做,是向满朝文武宣告:他们情义甚笃。
“放手!”
云清晓低声怒喝,咬牙切齿。
风无极唇角斜斜地勾起,“上次寿宴那场好戏,你还想再来一次吗?”
她紧紧咬唇,不再抗拒。
惹毛了他,万一他真的再来一次,那可不划算!
迫不得已,她任由他摆布,紧挨着他,全身僵硬。他毫不客气地揽抱她,手还很不规矩。
云清晓一瞥眼,看见燕天绝的脸膛再无一丝微笑,一杯接一杯地灌酒,生猛得很。
她心里难过,他喝了这么多杯酒,容色未改,可见酒量应该很不错。然而,酒入愁肠,到底伤身。她谎称胸闷,说要出去透透气,风无极让她去了。
若锦陪她在园子里走,墨蓝的夜幕点缀着星辰,月华如银倾泻,随风轻漾,如诗如幻。
“公主,你不能去熙春台……公主……”
云清晓驻足,看见一个宫娥追着昭阳公主跑,虽然昭阳公主年方四岁,但跑得很快,细小的步伐很是矫健。
那宫娥终于追上,拉住昭阳公主。昭阳公主用力地打宫娥,“放开我!我要去问父皇,为什么母妃不能去宫宴!放开我!”
“公主,我知道为什么,你想知道吗?”云清晓柔声细语地说道。
“你知道?”昭阳公主眨着灵气四溢的眼眸看她,记得自己不喜欢她,不太相信她的话。
云清晓拉着她走到碧湖湖畔,蹲下来道:“因为你母妃犯了一点错,你父皇生气了。如若你哄你父皇开心了,你父皇就会原谅你母妃啦。”
昭阳公主歪着头,问:“那我怎么哄父皇开心?”
云清晓在她耳畔低声说了几句,她精致的眉目微微蹙着,想了想,终于点头。
接着,云清晓拉着昭阳公主的手往碧湖里的一块大石头走去,弯身玩水。
那宫娥和若锦站在一旁看着,忽然,那宫娥看见,风大人的十九夫人一转身,不小心碰到了昭阳公主,紧接着,两人立足不稳,双双落入湖中。
若锦大惊失色,连忙大声呼救。那宫娥见此情形,咬咬牙,转身向未央殿狂奔。
慕容贵妃正在进膳,见近身照顾昭阳的宫婢灵儿匆匆奔来,便问发生了什么事。
“娘娘,不好了!风大人的十九夫人把公主推下水了。”灵儿气喘吁吁道。
“什么?”
慕容贵妃心胆俱裂,未曾多问就摔了碗箸往外狂奔。
**晓晓要利用小公主做一番大事啦,哇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