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手了?”
书房昏暗,外面的光线透过门窗的遮挡照进来,也只能照亮书房的一角。
众所周知,黄云冲的书房里从不点灯。
这个怪癖是禁忌,从来不敢有人提及,久而久之,习惯就成自然。
黄云冲放下书,平淡笑了笑,“有点意思了。”
“不知道是有人帮助,还是你骗了所有人。”
黄云冲缓缓起身,在书房角落一处地方轻轻一按,整排的书架立即向两侧移开,露出里面更加黑暗的密室。
密室中央有一块打磨得异常光滑的晶石。
晶石比黑夜还要更暗一些,已经不再是颜色,更像是深渊的投影。
他的手轻轻放上去,闭上眼睛,片刻后,眼睛睁开,眼中一道惊异一闪而逝。
“这是什么剑法?”
“你又是什么人?”
黄云冲皱眉思索。
晶石可以截取影卫死亡前一刻的影像。最后的面画,是黑暗的火焰沿着长剑烧向方平的场景。
“没人可以在魔火之下存活。你应该是死了,我也放心了。”
黄云冲笑了笑,走出密室。
他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拿起没有看完的书,在黑暗中一页一页的翻看。
一切,恍忽如常。
……
“就是这里了。”
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山路,方平终于停下。
以他现在的实力,还不宜太过深入。
在有限的范围内,这个地方的元气最为浓郁。
这里处于深山的一处小小盆地中,山中泉水流经这里,形成一座小小的湖泊,再沿着水道流向下游。
“环境倒是不错。”
方平对这里很满意。
虽然已经做好了苦修的准备,但能过得舒服一点,也不是一件坏事。
他没有直接开始修行,先是准备了一个临时的住所。
到大半夜时终于完工,他坐在斜坡上,吃着干粮,看着月光下熠熠生辉的湖水,心中一片平和。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凝练出七滴真龙之血升到人阶四重已经是绰绰有余,倒也不需要太过辛苦了。”
方平忽然笑起来,“还要感谢那个人,平白的送我一滴精血。不过那种黑色的火焰倒是有些古怪,如果不是我得到真龙传承,现在只怕也死得干干净净了。”
“他倒底是谁?为什么以前我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火焰。”
方平奋力思考,查遍前几世所有的记忆,都没有找到与之相关的任何信息。
“那个人跟黄逸凡身上的气息十分相似,想来跟黄家脱离不了干系。算了,不去想了,提升实力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其他的,有的是机会慢慢弄清楚。”
方平咽下最后一口干粮,回到临时住所中,没有过久就沉沉睡去。
……
“你纠缠了我三天,你倒底烦不烦。”
武院院长程文山,十分厌烦的看着面前这个死皮赖脸的老头,“你不烦,我都嫌烦啊。”
严谕毫不在意他的态度,“你早答应我,我也不会天天跟着你。”
程文山道:“你无赖啊。”
严谕直接承认,道:“对,我就无赖。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从来没有不能修行还参加考核的先例。”程文山耐心的解释,道:“你这样不合规矩。”
严谕讽刺道:“我当初被他们赶走的时候,你也没说不合规矩。”
程文山无奈道:“那是你亲口应下的,怪得了谁啊。”
严谕装作无知,“有吗?没有吧?我没说过。你别诬赖啊。”
程文山的气极而笑,挥了挥手,像赶走一只恼人的苍蝇,“行了,你先回去,我考虑考虑。”
看到严谕还是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他直接警告道:“你如果再跟着我,我告诉你,这件事根本没得谈。”
严谕也知道差不多了,再留下去,这狗东西可能真的会翻脸。
谁都以为程文山整天笑眯眯,对谁都很和气,是一个非常和蔼的程院长。可是严谕最清楚,西北长陵城外的三千孤魂,日日夜夜都想从地府里逃出来,报当年的一剑之仇。
“那你可别忘了,过两天我再来问问。”
严谕嘴里唱着花曲,摇摇晃晃的走了,程文山无语的叹息一声。
回到家,看到年近五十的妇人摆弄着一个个小小的锦盒,因为修行有成,看起来只是刚入中年。
“什么东西?”
“西城的胭脂啊,新出的花色。你快来闻闻香不香。”范文芳在手上抹上一点,伸到程文山面前,半分娇意的语气道:“你快闻闻,闻闻嘛。”
程文山无奈,装出一副十分陶醉的神色,“确实不错。”
随即,他就感到十分的疑惑。
自家媳妇是什么样子,他自然是最清楚的,以前从来没有见她在意过这些,于是就问道:“你怎么想起买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