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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坤看着汪志强蹬着车一溜烟跑没影儿了，忍不住乐了。
“笑什么笑！”老妈推了他一把，又指着孙玮，“孙玮你赶紧回家去，你你挺老实个孩子成跟着付坤干嘛，学得着好么！”
“阿姨再见。”孙玮低头把书包往肩上一甩，撒腿就跑，边跑边喊，“坤子明我来叫你！”
“知道啦。”付坤也喊了一声，然后重低下头，跟着老妈往院儿里走。
“我带一杰去买笔什么，饭我放灶上煮着了，你回家看着点儿。”
“嗯，”付坤抬头，看到了傻乎乎地站路边付一杰，他推着车跑过去，“一截儿。”
“哥哥。”付一杰捂口罩里声叫了他一声。
“给，”付坤从兜里掏出一袋浪味仙递给他，“吃过么？”
付一杰接过去看了看，摇摇头。
“可好吃了，吃吧。”付坤拉开他口罩他脸上捏了捏，软乎乎感觉特舒服。
老妈带着付一杰买了一堆本子笔回到家时候，饭已经煮好了，付坤刚把锅端回屋里。
“你爸这星期班儿都回得晚，”老妈指了指桌子旁边凳子，“你坐下，咱俩先谈谈。”
“妈……”付坤不太情愿地坐到了椅子上，看了看一边儿杵着付一杰。
“一杰回屋去看看书吧，你哥哥怕丢面儿呢。”老妈把付一杰带到了屋里，拿了几本连环画给他看，再出来时候手上拿了个平时付坤画画本子。
付坤看着本子，不知道老妈要干嘛。
“画幅画给妈看看吧，就画今儿我踹你那脚。”老妈把本子放了他面前。
付坤犹豫了一会儿，拿出了铅笔，老妈这是玩哪出儿？是知道了自己每坐桌子那儿都没写作业全是画画么？
他纸上勾了几笔，低头开始画画，不就画个老妈踹人图么，容易。
十来分钟之后，他画完了，老妈看了看，还挺满意地点了点头：“画得真不错，还以为你左手没有右手画得好呢，再来一张吧，就画你弟弟一屁股坐地上样子。”
付坤愣了愣，但还是按老妈要求画了一张圆球一截儿坐雪堆上图。
“不错，挺像那么回事。”老妈拿过来看了看，点点头。
“妈，您干嘛呢？”付坤忍不住问了一句。
老妈没话，一扬手，把两张画从本子上撕了下来，没等付坤反应过来，她又开始撕这两张纸。
付坤蒙了，看着老妈把两张画全撕成了条，然后再撕成段儿，再撕成碎片儿。
撕完之后，老妈走到屋子中间，把手里碎纸往地上一撒：“捡起来，拼回去。”
“妈——”付坤喊了起来，这能拼得回去么！一张画还好，两张，还撕这么碎！
“我去做菜，你弄吧，弄不完别吃饭了。”老妈拿过围裙系上，头也没回地出了屋。
“妈您直接揍我一顿多好啊！”付坤继续喊。
“那多累，”老妈走廊上回答，“拼！”
付坤叹了口气，对着地上一堆碎纸愣了半，慢慢把纸片都捧到了桌上。
这从哪儿下手啊！
这儿正愁呢，付一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出来了，拉了张凳子到桌边，爬上去坐得端端正正。
“干嘛你？”付坤看着他。
他没话，伸出手指捏了几张纸片看了看，然后放到了一边。
付坤盯着他动作，发现他正把没有画白纸往外挑。
“有弟弟还是挺好啊。”付坤看出了付一杰意思，一下乐了。
付一杰还是没话，低着头很认真地挑着，于是付坤也趴到桌上跟他一块儿开始挑。
没多大一会儿，俩人就把白纸挑完了。
接下去活儿就没那么简单了，付坤把撕得比较大片儿纸挑出来，大致判断个位置，桌上放好。
但拼了老半，也就刚把老妈半条无影腿给拼出来。
“哎……”付坤叹了口气，“今儿是吃不了饭了。”
付一杰停了手，滑下椅子跑进了屋里，从自己棉衣口袋里拿出了之前付坤给他那袋浪味仙，放了桌上。
“干嘛？”付坤愣了，“你没吃啊？”
“你吃。”付一杰完扭头就跑出了屋。
付坤愣了：“你干嘛去！”
付一杰跑进厨房时候，看到阿姨正和几个邻居边聊边做菜。
厨房里人很多，他顿时有些紧张，扒着门框不敢进去。
“哟，淑琴这不你家儿子么？”有人了一句。
阿姨一回头看到了他：“怎么了一杰？”
付一杰没话，扒着门框看着她，没两秒钟，眼里就全是泪花了。
“这是要哭了啊？”一个奶奶弯腰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