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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桓楚撇嘴道:“没什么意思,他这是拿人情来铺路,将来和姬昌撕破脸的时候不让我们插手。”
姜文焕像是只无辜的白兔,眨着一双懵懂的眼睛问道:“北海和东山撕破脸,我们为什么要插手?”
姜桓楚真是恨铁不成钢,点着姜文焕的脑袋道:“北海对西岐出兵,大王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就我们东山离得近,你大王会怎么打算?”
姜文焕哦了一声,道:“姜环一条命就妄想不让我们出兵,崇侯虎是真笨还是假聪明啊?”
姜桓楚白了姜文焕一眼,自言自语道:“大王这场病,来的蹊跷啊……”
姜文焕被白得像是只老实的鹌鹑,顺着姜桓楚的话往下一想,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若是大王在崇侯虎西岐出兵的节骨眼上死了,新任大王初登王位,可不就是得借助东山的力量才有可能制止这场战争么。
噫,难不成大王这场病……
姜文焕越想越是害怕,不由得一把紧抓住了姜桓楚的胳膊,双手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姜桓楚刚想痛骂一句没出息,却发现儿子一双眼睛里闪耀着亮闪闪的光芒。
“父亲,你我们联合西岐一同举兵攻打朝歌会怎样?崇侯虎既然要报仇,那这样算来,朝歌可算是他最大的仇人了,只要我们找个能会道的去游一番……”
姜桓楚猛然抓住了姜文焕的手,赞许道:“我儿的有理。”
姜文焕刚想咧开嘴表示一下自己被称赞的喜悦,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沉闷的鼓声,一下下,仿佛敲击在人的心头。
姜氏父子两个对视一眼,同时道了一声大王死了。
是的,这种两长一短,沉闷如雷的鼓声,只有大王去世的时候才会敲响。
大王,帝乙殡了!
子辛和微子跪在帝乙的床前,一个哭的泪如雨下不能自己,一个却只是握紧了双手,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箕子站在床前,抬起头眨去眼中的湿意,闭眼发出一声长叹。
“王兄,一路好走。”
整个朝歌城都被帝乙殡的消息给震惊了。
百姓家家举哀,毕竟帝乙做了这么多年了大王,没有让他们遭受什么刀兵之苦,也没过什么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苦日子。
大官员们则是匆匆忙忙赶往宫中,大多数的人都不敢相信那个才和他们一起喝过酒的大王竟然殡了,有的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再做梦,掐了自己一把之后疼的一个激灵还不死心,顺手又掐了第二把第三把。
帝乙不能一直那么躺在床上,子辛和微子也不能一直跪着,最后还是箕子和闻仲上前将两人给搀扶了起来。
蟠龙正殿很快被布置成了灵堂,子辛将帝乙的后事全权丢给箕子和闻仲之后就一撩衣摆跪在了灵前,且一跪就是三。
一连两,任由谁劝子辛都不肯起来,也不肯怎么吃东西,闻仲着急的直上火,最后和费仲嘀咕了几句,于是第二晚上,差不多到了亥时的时候,费仲领着一个手端托盘的宫女进了蟠龙殿。
这托盘,是安然最近发明出来的,前几帝乙宴请群臣的时候可谓是大放光彩,立刻入了不少人的眼。
当时帝乙一高兴,下令大力推广,并且将安然好一通夸赞,顺带着将苏护也夸奖了一番,苏护开心的差点儿将嘴巴咧到耳根上。
现在,被夸赞的安然端着被帝乙下令大力推广的托盘,心里真是各种滋味混成了一团。
唉,真不是个滋味。
费仲走到子辛身边,轻声道:“殿下,妲己姐派人送进来几样吃食。”
两没有喝水了,子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拿下去吧,我不想吃。”
费仲回头看了看打扮成宫女模样的安然,见她点了点头,于是费仲向后退了两步腾开了地方。
安然两手中的托盘往子辛身前一放,发出的声响让子辛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