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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前线的召唤(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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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赵兴作出的一项努力,他仿佛记得,现代,苏轼字迹都被毁坏,其中苏轼手书的《醉翁亭记》与《丰乐亭记》,它们躲过了蒙古铁骑、躲过了满金人的文字狱,却毁在红色党卫兵手里,所以他想把苏轼的手迹藏在深山中,希望它能成为唯一一副幸存下来的苏轼原帖。然而,赵兴错了,在真实的历史上,黄州也拥有一份苏轼手迹的摩崖石刻,也正是藏于深山中,但它依然没有躲过红色党卫兵的“破四旧”……

程不同等在宗族祠堂内,赵兴按规矩一板一眼的上了一炷香,孩子赵义跟在身边,虽然不明白父亲行为的意图,但学样子学的很快,上完香后,程不同拱手请赵兴坐下,开口问:“去庆州,夫子打算带多少兵?”

程不同问的是赵兴打算带走的宗丁数目。

宗法社会下,三大权力并存,分别是:皇权、神权,宗权。而皇权第一。但在宋代这个特殊的朝代,宗权的权力也很大,宗族甚至有时候可以拥有自己的武装。比如《水浒传》中祝家庄、扈家庄等三个庄园,就拥有自己的武装庄丁。而宋代对宗族的权力并不是一味的打压,有时还颇为容忍,比如“蓝田公约”改为“吕氏乡约”后,朝廷再也无话可说,再比如赵兴要去的环庆路,朝廷反而强制地方武装以宗族为单位,协助朝廷抵御入侵,等等。

程不同现在是里长,还是族长,在黄州这个蛮州,他从官方角度来说,有权拥有自己的武装维持地方秩序;从宗法角度来说,他也需要一支武装来捍卫族权。种种因素凑在一起,黄州程家坳也就成了赵兴的存兵处。程族人负责从乡里、山里招收健壮的猎户,在程家坳经过简单的训练,再送到杭州茉莉园进行更严格的军事技巧操练,组织管理训练,而后才开始分流。一部分人被分配到海船上充当武装护卫,一部分则返回黄州,继续在程家坳里操练,以维持体能。

这次,赵兴要去庆州,终于用上这些人了,他很期待历史上著名的淮勇能在大宋再现他们勇烈的战斗风格,所以他特地返回程家坳,想来调点兵支援前线。

“我估算了一下,前后大约需要一百名团丁。先期五十人,我只要体格健壮的,能打,能射箭就行。后期五十人,我需要头目一级的,需要把他们送到海外训练半年,以后作为带兵官,训练下面的士卒,这批人需要识文断字,族长替我准备一下。”赵兴开口要求。

程不同拈着胡子回答:“我程家坳现有五百名庄丁,能打的步弓手有一百五十人,夫子需要,可以全部拿走,我这里乡间没啥事,有几十号人吓唬吓唬小贼,也就够了。”

赵兴摇头:“环庆路上处处是勇悍之士,我在当地现招人,朝廷反而没有疑义。带自己人多了,不好。族长这里还是继续招人,要让附近四乡县的人都接受我们的军训……即使家里养不了那么多人,先发给他们一笔钱遣散回乡,或者许他们优先进入程族产业,也算一项恩典。等必要时登高一呼,周围就能拉起一支大军来,这才是我的目的。”

……

正旦过后,赵兴私下里再度征求幕僚们的意见,从高邮军返回的帅范摩拳擦掌,坚决要求随行。万俟咏考虑半天,表示也愿意随赵兴前去庆州搏三年。单锷考虑半天,想着自己年纪大了,再加上一直生活在南方,有可能不适应河东路一带的恶劣气候,决定不随行了。

赵兴表示理解这位老先生的决定,毕竟庆州那里没什么水利需要修建,即使这位水利专家跟去,也没什么大的助益。所以赵兴连忙给苏轼写信,要求苏轼帮助安排单锷。

此后,准备离京的苏轼用出了他最后的能量,替单锷安排了一个广陵县令的官职,这广陵县是扬州今年新近增设的县,由于扬州户籍因屯垦而增多,朝廷又再扬州增设了两个县,并将23个囤民点则全部设为里。单锷本身是进士出身,这次跳过辅官的历练直接担任一县之长,也是因为扬州屯垦的政绩太显著。如此一来,倒让单锷轻松的踏入仕途。

接着,赵兴开始安排随行的家人。

眼看着孩子大了,他真想带在身边教育,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但庆州实在不是孩子成长的好地方,犹豫再三,他终于作罢。

经过一番劝说,程阿珠与陈伊伊也同意留在扬州与杭州,等赵兴安定了再决定行止。而在廖小小的坚持下,她终于列入随行名单,不过,她将与喀丝丽一起作为后队人马,慢慢地前往庆州。

廖小小的坚持是因为按照大宋法律,她已经在赵兴身边待够了年限,这时,如果她要走谁都拦不住。在她心里是不愿意走的,但三年里她没有生下一个孩子,让她心中有点慌乱,担心自己年老色衰后失宠,这才决定无论如何要跟在赵兴身边,希望在庆州这三年,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个孩子,同时也给赵兴留下一段共患难的情谊。

至于扬州的家仆,赵兴已提前做了安排,大多数有手艺的仆人赵兴已开始分遣出去,资助他们在扬州开店,而那些受过军事训练的、又愿意随赵兴前往庆州的家仆则安排分批随行……等一切整顿好,赵兴的家中忙乱起来,但这种忙乱是有秩序的。

仆人们都在打点行装,整理随身物品,一直没有得到安排的寇怜儿急了,连忙请见赵兴,一见面就叩头在地,口称:“愿随老爷回乡。”

赵兴笑了,他望着寇怜儿手上的刺字摇摇头:“你怎么回乡——庆州百姓养育了你们,你们却向他们挥起了刀,屠杀了他们。如今,每个活着的庆州人都是你们的生死大仇,只要你一踏上庆州,露出手上的刺字,庆州百姓就能活吃了你们。你怎么敢回乡?”

寇怜儿执拗的继续磕头:“愿葬在故乡。”

赵兴冷笑:“先不说你能否回乡,先说你吧,你是朝廷管制的贱口奴隶,我家喀丝丽带你离开杭州,已经是违反了规定——私离监守地。怎么可能让你再离开扬州呢。即便你能够离开两浙监地,我又怎么把你带入庆州?庆州百姓若知道了我随身带了位你这样的人,该怎么想我?

行了,休得过分。我之前容你,乃是看你自强不息的份上。你若过分强求,不如我一棍子打死你。官府那头也不过是通知一声而已。”

寇怜儿再次磕头:“奴不敢冒犯老爷,只是可当初发生那事(指庆州兵变)时,奴还在襁褓中,庆州罪孽该与奴无关。奴自出生一来就做牛做马,该赎的罪都赎了。现如今,奴的父母老了,一直念叨着埋骨故乡。而奴自生下来没见过故乡的山水,情愿随老爷回故乡看一眼。哪怕看过一眼就死,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