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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那眼神中，还有另外的东西。
“是暗示。”梁尔诚轻声道。“他是故意透露这些信息的。”
但很显然，他隐藏了最关键的信息。
“很聪明。”梁尔诚揉着太阳穴。“秦瑞小儿，想让老夫有求于他。”
“……只可惜，老夫平素最厌恶的，便是这种自作聪明之人。”
至于那个小纪太医，梁尔诚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区区一个平民出身的小太医，就算是闹翻了天，也掀不起水花。
尽管，自己的女儿曾经在这纪戎身上吃亏，但梁尔诚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
女儿出身高贵，又居于皇贵妃之尊，一直以来性子骄横，缺乏磨砺。
偶尔吃亏，并非是坏事。
而如果这小纪太医是个女子，那一切就变得好玩了。
往往千里之堤，都会溃于蚁穴。对于世子爷来说，小太医纪戎就是这个最关键的蚁穴。
梁尔诚的眉头舒展开来，将纪征的试卷摆在一边，随后拿起了下面的几份。
这些试卷，也都是父辈送了重金要求照顾的。
匆匆扫了一眼，梁尔诚眼中露出鄙夷之色。
“都是些草包。”
晶华宫中，万籁俱寂。唯有极轻微的脚步声，悄悄穿过宫室。
梁浔寝宫的门，被悄悄打开。
不知何时，换上了太监服装的秦瑞，出现在寝宫中。
最近公务繁忙，秦瑞也减少了深夜入宫的次数。
身着轻纱寝衣的梁浔，瞬间从床榻上坐起身。“秦……大人？”
秦瑞微微一愣，随即面色如常，双眼含笑，走到床边。
“臣叩见皇贵妃娘娘。”
他倒是也从善如流。
梁浔往常叫他秦郎，他接受。此番又改口叫他秦大人，那他便以“臣”自称。
梁浔端坐在床上，神情犹豫了一下。
自从册封了皇贵妃以来，她还未曾见过秦瑞。
与其说是她不曾见，不如说她是不想见。
自从繇关猎鹿之后，皇上对她的种种举动，让她心下产生了动摇。虽说，皇上只册封了她为皇贵妃，但……
但她思慕皇上多年，秦瑞虽说千般好，又怎能轻易动摇皇上在她心中的位置。
这几天以来，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如果当初没有与秦瑞共赴巫山，也许……
也许她便不会如此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