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女工们笑做一团。
“行了，这个弟弟归我管了，你们赶紧回家睡觉吧，忙了一晚上，不累啊你们！”她看出涛子神情不太对，打发其他同伴。
“早就累死了！”
她这一可把女工们的瞌睡虫给引出来了，接二连三地打着哈欠。
“走吧，走吧！咱们还是给曼姐留点空间吧，不定给我们找个姐夫呢！”
女工们临走都不忘调笑曼和涛子。
“赶紧走吧！”曼连推带赶，才把这些人赶走。
……
“吧弟弟，遇到什么事儿了？”
涛子这才抬头，带着哭腔道：“昨跟我一块儿的卖丝袜的人不见了。”
“就昨晚那个背着包袱就跑的那个？”曼问道。
“嗯。”涛子虽然不觉得对方不一定能帮上忙，但有个人能总归是好的，“他一晚上都没回来，我到处找都没有找到。”
“去收容所和派出所问了没有？”
“啊？”
“你是摆摊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曼给她解释道：“你们这些非法摆摊的，被联防队抓到了只有几种情况，首犯又有暂住证的，没收东西，罚款就放了，屡教不改的送派出所关几。”
“要是没暂住证的呢？”涛子追问。
“没收东西，罚款，有亲戚的让亲戚领回去，没亲戚的送到关外，集中劳动，遣返原籍。”曼清清楚楚道，“你那同伙八成被关进去了。”
涛子松了一口气，猪头要真被关派出所去也不算坏，他疑惑地望着曼：“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我是本地人。”曼撇撇嘴，“我爸哪个月不去捞几个人，我听都听明白了。”
“那能让你爸帮我把人捞出来吗？”涛子问道。
“让我爸帮忙那可不便宜。”
“我给，多少钱我都给！”涛子连忙道，“只要人能出来就行！”
“哈哈，跟你开玩笑呢！”曼看涛子那么严肃，笑道：“只要有深圳身份证就可以保人出来，我就可以帮忙，不要钱！”
“真的！”涛子大喜，连忙道谢：“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这声姐姐叫的才叫真切。”曼笑道，“走吧，我带你去问问。”
涛子连忙站起来，“唉！”
“对了，姐姐都叫上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卢涛，卢俊义的卢，浪涛的涛，大伙儿都叫我涛子。”
“我叫杨曼。你普通话真标准，你是哪里人？”
“我是北京的。”
“北京的？”杨曼感兴趣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认识活的北京人！”
涛子失笑，“北京人有啥特别的？”
“那不一样，从课本上就写北京是我们的首都，哪里有安门，有故宫，还有长城。”杨曼道：“我们从就特别羡慕北京的朋友。”
“有啥羡慕的，安门、故宫和长城是有，但也不能看哪！”涛子道，“我还羡慕你有深圳户口，不用被人东追西赶呢！”
“这谁能想得到啊，我的时候村里穷得不行，这就突然画了个圈儿，全国人都往这儿来，村里人一下子全都富了！”杨曼摇摇头，“现在村里人都不种地了，连出来上工的都少！”
“那你为什么还到电子厂打工啊？”
“我就想着自己还年轻，有手有脚的，总不能整混吃等死。”杨曼道。
“佩服佩服！”涛子抱拳道。
“那你呢？为什么从首都这么大老远的跑到深圳来了？”
“闯世界呗！”涛子道：“听深圳是全国最开放的地方，我和朱窦，哦，就是我要找那人，一块儿背着包南下了。好男儿志在四方嘛！”
“没想到你这么年纪这么有志气啊！”杨曼笑道。
······
“什么？你们没有抓到朱窦这个人？”涛子在派出所大声问道，“你们会不会搞错了？”
杨曼连忙拉开他，生怕他一激动犯了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