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身就低身过来了。
“再见!”阮舒霍然站起避开他,自他身前绕了出来——不指望能撬开他的嘴了!不如自己回家查!
临到门口她回头,看到闻野双手交叉在僧衣袖子里,正盯着她。
“警察一定会查我来卧佛寺里干什么,见过什么人。”她。
闻野明白她的言外之意:“你当我死的?会让他们查到?”
阮舒未再多,继续自己的步子,心内则更加疑虑——闻野那么大口气,好像整个卧佛寺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似的,外人摆布不了?
目送她离开后,闻野坐回榻上,将炕桌挪回来位置,捡起茶壶和两只新茶杯,斟好两杯茶,一杯给自己,另外一杯刚端起,一袭黄色僧衣进了来,从身后用力扣住他的肩膀。
闻言直接将茶杯的水往后泼。
黄色僧衣敏捷地侧身避开。
这一瞬间,闻野反扣住他的手,将他过肩摔。
但并没有成功,黄色僧衣抓紧他的手于半空中飞旋之后稳稳落地,与闻野面对面对峙。
闻野冷笑:“又想把老秃驴给招来?”
“你不该对她动手动脚!”
“你算什么东西?”闻野再冷笑,“不过就是顶着别人脸的怪物!”
黄色僧衣挥拳要揍他。
闻野一脚踹上他的腹。
黄色僧衣吃痛连退数步,又想继续进攻,闻野的手肘率先横上他的脖子,将他牢牢抵在墙上,警告道:“别再给我惹事!关得还不够爽是不是!想一辈子都在牢里蹲着?”
黄色僧衣梗着呼吸,衣袖里噌地露出一截锋利的刀刃,然而未及他动作,他的脑门堵上来冷冰冰的枪口。他的刀滞住。
闻野眼神极其不屑:“明就安排你回江城。”
“我不会走的。”
“不走也得走。”
“你强迫不了我。”黄色僧衣将刀刃亘在闻野的脖子上。
“你还要留下来干什么?”闻野眼里带讽,“和你那个快要死掉的亲爹相认?”
黄色僧衣先是不语,顷刻之后问:“你为什么还要从米国回来?”
“被通缉,混不下去,你又不是不知道?”闻野松开他,收起枪,语气缓了不少,“你的烂摊子我来酌情善后。你回江城,顺便能邦我盯着点庄家。”
黄色僧衣没有应允。
闻野不予理会,兀自离开禅房。
吕品悄无声息地跟上来:“Bss,江城的手下确认过庄佩妤的身份。”
“太慢。”闻野丢话,“我都已经知道了。”
“抱歉Bss……”吕品顿了顿,继续道,“给青邦6振华要的那批货今夜里就可以出。不出意外,三后能到。”
闻野突然停住了脚步,歪着头,摸着自己光秃秃的顶,面露沉思。
吕品以为他在纠结什么大事,结果他开口便问:“你觉得我是有头比较帅,还是没头比较帅?”
吕品笑了笑:“Bss有没有头都非常帅,各有不同的帅点。”
闻野撇撇嘴,好像有点不满意他的答案,吩咐道:“再给我买囤批新的假。”
“要和以前的不一样。”他强调。
然后他的脚步轻快起来:“虽然已经鉴定过海城很无聊,但还是可以再找时间去逛逛。”
“好的Bss。”
“老秃驴人呢?”
“在课堂。”
…………
回到心理咨询室已深夜,阮舒疲惫极了。
感觉比早年刚接手林氏时还要疲惫——战场从商界转到这个不知道什么界,每和黑、邦的人周旋,今还刚交手完一个国际通缉犯。
她的生活……她曾经企盼的回归正常的生活,如今一塌糊涂。
什么不想卷入,什么想要远离,全都是p话。
忽然的,她记起很久之前她要求和傅令元离婚时,傅令元所质问她的,其实全都是对的。只要她是陈玺和庄佩妤的女儿,就注定逃避不了面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