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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3 / 3)

徐晴给骂的闷闷了一阵子,但离去时郑捷捷的身形瞬间冲入脑海,这让她莫名的心头无名火起,忘记自己对他历来的尊敬,冷冰冰的刺一句:“你呢?你怎么不娶……”

话音未落,郑子默猛然在路边停下车,伸手扳过徐晴的脸,让她直视自己:“我?你真的要听我的遭遇?”

不知是路边的光反射到他眼底还是他眼里本来就藏好了火,徐晴看到他眼底灼人的亮色和这样的举动,吓一跳,整个人猛然向后一缩,背抵上车门,“砰”的一声响,疼痛顿时从背脊传到全身。

对视良久,郑子默依然无法相信自己的举动,他沉默的收回手,重新启动汽车;徐晴惊魂未定,然而不敢多说,连想都没有力气多想。

徐晴偏偏头,靠着后背,看着从眼前溜走的一排排街灯,车内凝重的气氛和没有及时调整的时差使得她眼前模糊起来,头沉的抬不起来,光点也变成片片模糊的光影,街道行人逐渐失去颜色。刚才一通争吵之后,她只觉得身边这个人让她安心,她闭上眼睛,头脑不清楚的想:难怪初见郑子默时就觉得他亲切……

随后又想起那场奢侈华丽的订婚筵,却只是无言。是啊,郑子默说得对,没有办法两全其美。特别光辉灿烂的东西背后,总有不为人知的隐情。而这些隐情恐怕才是最真实的人生,无论你多么不愿意相信或面对。

车子停下,郑子默凝视许久她的睡颜,最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然后凑过去,轻轻拍拍她的脸颊,说:“徐晴,到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见到郑子默微笑的脸。因为距离近,那闪烁明亮的双眼和写在里面的歉意和宽慰如此清晰,澄澈。

目光对视太久会萌生出一种不安微妙的气氛,可偏偏面前的人还没有移动的意思,只是看着她微笑。徐晴觉得脸逐渐的热起来,偏开头问:“郑主任,现在到了哪里?”

郑子默一笑作答。他熄了引擎,下车,绕到左侧,替她拉开了车门。

就算在白天徐晴也未必认识这是什么地方,何况是深夜,四周树林,亮处矗立着一栋小楼,门是打开的,透出一室的通明。她与郑子默并肩而行,走的极其缓慢。

郑子默问她:“你要去普林斯顿念书?”因为车上那不愉快的事情而歉疚,语气非常轻。

“嗯。”

尽管知道,还是要问:“几年。”

“四年。”

“学成还回国么?”

“一定会回来。”

郑子默既意外又惊喜:“真的?”

“是。”徐晴轻轻说,“我一定会回来。历史中学了一句话,我一直记到现在。不是说‘师夷长技以制夷’么。”

“很好,”郑子默畅然微笑,他一点没有看错人,不过还是要问一句,“为什么?”

徐晴低声说:“你在国外多年,一定比我有更深刻的感觉。不论在哪里,根始终在那块土地上。那怕再苦再难……”

郑子默深深赞同:“历史永远不能忘记。”

小楼里有人迎接出来,徐晴完全给愣住,三人在门口的光亮中站住,目光碰上,然后又很快移开,除了徐晴,其他两人目光中有着明显的默契。

郑子默冲孙闻一点头:“你们之间也不用我介绍了。孙闻,帮我好好照顾徐晴两天。”

看到来访的两人,孙闻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他表情看上去非常愉快:“小徐晴,来英国之前怎么不先跟我们讲一声,我们好去接你,伦敦说大不大,但要让一个人迷路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徐晴想从他身上看出“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的抑郁,可是却不成功。也不奇怪,为人多年,脸皮上的功夫早也做得十足十了。

交待完事情,郑子默倾身,跟徐晴说:“你在孙闻这里呆两天,等我处理完事情,两天后一起回国。你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安心的去城里游览一下,大英博物馆是一定要去的。查林十字路上有许多书店,还有专门的侦探小说书店,还有很多阿加莎的原版小说,或许你有兴趣。”

徐晴默默点头,一瞬间只觉得心力交瘁。

送走郑子默,徐晴累的坐在沙发上,孙闻却没有坐,走到厨房吩咐人准备吃的兼收拾房间,徐晴目光跟着他走,眼神明显不善。他看起来并无感情受挫的样子,五官依然英俊,甚至比以前更多了份成熟的魅力,光论样貌,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一名罕见的美男子,难怪郑捷捷爱他多年。

“接到子默的电话,我就从公司赶回来等你们,”他无视徐晴的凝视,微笑着问她:“小徐晴,要喝什么?”

从刚刚两人聊天时的熟悉样看来,他们两家现在的关系依然很好。徐晴的理智早就回来,其中的利害不是她能弄清楚的。不论是孙闻还是郑子默,都是修炼成精的人物,真正的表情岂是她能看到的。她不后悔到英国来,但是后悔自己怎么不快点离去,让她轮番见到一个个曾经出现在她眼前然后又消失的人。

徐晴张张嘴想责难他却发现自己没有立场没有身份,甚至连真相也未必清楚,自嘲的苦笑,摇摇头说:“有白水最好。”

抱着杯子喝一口,徐晴说:“孙闻哥,谢谢你。这两天给你添麻烦了。”

“不用客气。哪里会麻烦。”

阿姨送来饭菜,到是真正的中国菜,看起来口味绝佳,徐晴跑一天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又急又气,完全没有胃口,不过低着头,随便的吃了些。

其实看到徐晴那么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讲话,孙闻也是暗暗诧异的,他以为以徐晴和郑捷捷之间的亲密,至少会狠狠责问自己一通,想不到她一声不吭,难道是因为住在自己这里的关系?想到这里就说:“我以为你有许多问题想问我。”

“没有。”徐晴放下筷子。

孙闻挑挑眉毛。

“这一天捷捷早就料到,我劝过她,”徐晴说,“对待感情,她比我清楚的多;她说她爱你多年,不肯放弃;她还说,与其永远得不到爱情,毋宁得到爱情再失去……所以,我没有什么好问的。就算问了,也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