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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大获全胜,甘主事的未来(八千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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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得还是有点道理,为了一点钱,让一个枢密使去做这种事情,动机真的不足。

田况就是铁了心,相信甘奇不敢拿出什么所谓的证据出来,甘奇也拿不出来,若是拿出来,先下狱的不是别人,而是甘奇。到时候把张庆与甘正召到大殿,皇帝当面,当场翻供,还告甘奇一个滥用私刑、屈打成招的罪名,甘奇吃不了兜着走,什么大功劳也不顶用了。

甘奇显然也真不会当堂提什么张庆供述的事情,张庆之事,在皇帝面前,那就只能是皇城司的事情,甘奇一概不知。

但是,一切都在皇帝心中,那就足够了。

甘奇又道:“我还有人证。”

“胡,你还有什么人证?一并带到朝堂之上,老夫清者自清。”田况还真不信了,不信甘奇敢把张庆带到朝堂之上。

“枢密院编修甘正,乃是人证,此时就在东华门外等候。”甘奇如此一语。

“召进来。”老皇帝开口。

“遵旨!”

甘奇等着,田况也等着,田况可知道甘正不是一次两次帮着他对甘奇下手。此番甘正上殿,田况自信事情都在掌控之内。

只是田况看了甘奇的行事方法,甘奇是这朝堂上的异类,做起事情来,什么手段都用得上。

此时东华门外,甘正是真的在等,换了干净的官服,发髻也打理得很好,冠帽也带上了,笏板也拿着了。几日过去了,脸上的巴掌印也消了,只是还微微有些肿,倒也不明显。

陪着甘正等候的人,自然就是甘霸。甘霸还在一旁出语:“正哥,你也知道,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两家话,互帮互助最是应该。”

甘正连连点头:“应该应该。”

“不过丑话也在前头,今日你我若是一家人,那是最好不过了。你我若不是一家人,狗儿你可认识?他就在你家门口,拿了一柄刀。我这里也有一柄刀,等你出来。”甘霸话语得平淡,这都是甘奇吩咐的,甘正是自视清高的读书人,少听了许多读书人以外的消息,甚至连甘奇在开封府动手杀曹杉之事,他也只当是别人吹捧甘奇的,并不当回事。

但是甘武,也就是甘狗儿,因为杀人入狱的事情,他是都知晓的,拿狗儿吓甘正,最合适。

“不要乱来,不要乱来。咱们是一家人,你放心,可万万不要伤我家眷。”

甘霸点了点头,又道:“我大哥还有一句话给你,我大哥,同族攻讦,也是大罪。若是你吃里扒外,陛下听着了,往后你这般同族攻讦之辈,这辈子也别想升官了,不定官都没了。若咱们是一家人,往后我大哥必然会抬举你,你自己思虑清楚一些。”

“我知晓的,甘主事也与我过此般话语,我知晓的。”甘正连连点头,他似乎对甘霸有些恐惧,此时不连连点头,也怕甘霸拉着他转头,真去埋了。他如今是真见识到了以往从未想过的手段。什么杀人埋人的,他心里没有一点怀疑。

一个太监站在东华门口,大喊:“哪个是甘正,陛下召。”

甘霸掀起车帘,嘿嘿一笑:“正哥,去吧。”

甘正紧张地点了点头,下车而去,脸上的慌张掩饰不住。

验了绿鱼袋,打量了一下官袍佩戴,太监也不多言,带着甘正入殿。

甘正第一次见到朝会景象,文武百官见他进来,皆转头来看,甘正早已紧张得双腿发软,完全不敢抬头。

躬着身往前走,才在大殿之中走得几步,甘正就跪拜而下:“微臣枢密院编修甘正,拜见陛下圣安。”

“近前话。”老皇帝一语。

甘正连忙爬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又跪拜下去。

“近前话,隔着十万八千里,朕能听到你什么?”老皇帝再次开口。

甘正又连忙爬起来,往前走了几步。

“往前来,到最头前来。”也不知皇帝是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人。

也不怪甘正上不得台面,若是有什么好事来见皇帝,他可不会这么表现。今日,他心中实在是太过紧张。

甘正再次爬了起来,低头躬身往前走,一直走,此刻,他心中只觉得为何这大殿这么大,一直走不到头一般。

走了许久,好像走了一个时辰一样,甘正的视线才看到台阶,连忙拜下:“枢密院编修甘正,拜见陛下圣安。”

“吧,枢密院使田况,是否参与了抗税之事?如实道来,朕赦你无罪。若有半句假话,欺君之罪,罪不容赦。”老皇帝发问,也在吓唬甘正,他心中其实早已有了自己的定夺,所以才会出这种话语。有些事情,还需要多一些佐证。

田况此时也出得一语:“甘编修,你可不得血口喷人。”

田况这句话出,老皇帝立马面色一变,在他此时的感官上,田况这种举动,怎么都像是仗势欺人,恐吓下官。

皇帝又立马得一语:“好好,你知道什么,就什么,不得胡言,也不得不言,圣贤弟子,当以直言,上对得起君父圣人,下对得起黎民百姓。”

“启禀陛……陛陛陛下,微臣所为……皆是田相公指使……”甘正早已满头大汗,在地上瑟瑟发抖。

“甘正,你岂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若是有人胁迫与你,你只管在陛下面前明言,陛下一定会给你做主,老夫也会为你做主。”这是田况没有想到的。

老皇帝瞟了一眼田况,又道:“甘编修,田况指使你何事?”

“陛陛陛……陛下……微臣罪该万死,微臣有罪……”

“朕赦你无罪,。”老皇帝已然不耐烦了,语气不善。

“田相公指使微臣打听甘主事人在何处,好指引抗税之人前去围堵,微臣就知道这些,陛下恕罪。”这句话甘正倒是得利索,快速完这句话,甘正好似大气一松,又好像完成了一件无比艰巨的任务,人已浑身无力,几乎就是趴在了地板之上,连发抖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胆,大胆,朗朗乾坤,竟然有人如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构陷忠良,怒人怨。老夫为国几十年,岂容得尔等人攻讦构陷?陛下,此人乃是甘奇同族兄弟,此人必然是受得甘奇指使,构陷于臣。以此人与甘奇之关系,他之证言,不足为信。”田况此时,也拜倒在地。

“下去吧。”老皇帝不置可否,只示意甘正下去。

只是甘正,此时再也爬不起来了,在地上如何也起不了身,左右侍卫见之,立马上前,架着甘正往外而去。

包拯此时也不多等,出来便道:“陛下,事已明了,枢密使田况,为一己私利,指使他人暴力抗税,围困府衙,知法犯法,逆罪不赦!”

“包拯,什么事情就明了了?甘正乃是甘奇同族兄弟,这般人证,岂能信之?”田况怒道。

满场百官,如看戏一般,却也有许多人惴惴不安,因为参与抗税之事的人,可不是田况一个,许多人都有份。甚至头前那位韩大相公,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此时的田况,也看向了那真正的幕后主使。

幕后主使韩琦,此时焦头烂额,但是也不得不出面一语:“陛下,老臣倒也觉得甘正之证言,难辨真假,当不取信之。”

韩琦终于开口了,田况大气一松,不仅田况大气一松,满场还有不少人也松了一口大气。大哥终于出面了。

“哦?韩卿觉得不可信?朕头前托付韩卿调查此事,可有进展?”皇帝开口问道。

“陛下,老臣近几日着手调查过此事,此事确系商户为了利益自发聚集抗税,并无幕后之人指使调度。”韩琦答着,除了这个答案,他也答不出其他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