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恕我不远送了,您走好。”
说着,抱着汪怀善的她朝他福了福,未再多语,往回家的小路走去。
走了几步,小弟过来抱小老虎,嘴里柔和地哄着他的小外甥道,“小老虎,让舅舅抱一下下好不好?”
小老虎见他小舅那张笑脸,很大方地点了下头,伸出了手。
张小弟立马眉开眼笑地把他抱了过来,把火把交给了他大姐,抱着小老虎,他小声吆喝着说,“小舅舅抱小老虎回去喽。”
“回去洗脸洗脚睡觉!”汪怀善哈哈大笑,接着他舅舅的话说了下去,完全把刚才与他瞪眼的那个人忘到身后了。
张小碗举着火把走在他们身边,听到舅甥俩的对话,她偏过头,目光柔和地看着这俩人,嘴角舒缓地微微翘起。
这时他们越走越远,而他们的身后,汪永昭站在原地,那妇人翘起嘴角的侧脸,似惊鸿一瞥在他眼前掠过。
可能火光太柔和,黑夜又太深,那妇人那时的侧脸,竟也有点像样了起来。
直到人看不见了,汪永昭看着那黑暗的尽头,又深深地拢起了眉头。
看人,竟看得连生气都忘记了。
他摇了摇头,快步往栓马的树林走去。
不送也可,日后,就别怨他未曾给过她机会。
这厢汪永昭想着他已对他的正妻尽了责,那边小老虎在候着他回来的外祖母的照顾下洗了脸,洗了脚,上了床。
除了正在洞房的大舅舅未过来,小老虎在一家子的关注下就了寝,美得他睡觉时嘴都是笑的。
夜太深,张小碗叫了弟弟妹妹洗漱好就去睡觉,等在他们的房前,一个一个问着他们是否睡下了,确定后她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倒在床铺里没得多时就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一早,她进厨房,发现赵桂桃已经起来了,已经跟着刘三娘在做朝食了……
“怎地这么早?”张小碗吓着了,看了看外面,可这天色还早得很。
“早点,早点好……”赵桂桃满脸通红地答了这句话,手又往灶里塞了把柴,随后又低着头,拿起了抹布擦起了灶台。
“你好好坐着,哪让你忙。”张小碗忙过去抢抹布。
“小宝说,您爱干净,我……”赵桂桃抬起脸,红着脸朝张小碗一笑,“当家夫人,您就让我干吧,我就活干得勤快,别的都不好。”
张小碗失笑,“叫大姐吧,还叫当家夫人干什么?”
说着又说,“不是不让你干,只是这几天,你就好好歇着,等缓过气来了,家中有得是事让你干,听话啊,可行?”
赵桂桃这才松开了手中的抹布,不好意⑥
这下可好,她话一完,赵桂桃的脸就全红了,看得张小碗不禁又捏了小妹的鼻子,警告了一下她。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弟弟又拙又呆的,偏偏她这小妹就跳脱活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