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们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李杰是不是卢振宇所杀姑且不论，但是外面有一个杀手在为卢振宇脱罪，他在以同样手段继续杀人，想用方式告诉我们：李杰也是他杀的，和卢振宇无关。而且今上午郑龙……也就是声称目击了卢振宇杀李杰的那个证人，在医院里险些死亡，很有可能也是杀手企图灭口，目的很明显，同样是帮助卢振宇脱罪。”
曹局长问道：“也就是，只要卢振宇还在羁押中，就会一直死人了？”
“有这个可能。”
曹局长继续问道：“那是不是能反过来，只要我们放了卢振宇，那个杀手就会停止作案？”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盯着韩光，韩光眼神略微闪烁了一下，舔了舔嘴唇，道：“这个，谁也不敢打包票，不过，如果我们对凶手作案动机分析正确的话——没错，只要我们放人，他应该就会停止作案。”
曹局长盯着韩光问道：“那么，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韩光犹豫片刻，望了一圈会议室里的同事，还是道：“我建议，以证据不足为名，暂时释放卢振宇。”
“暂时？”
“对，”韩光点点头，“我暂时，倒不一定非得回头再抓他，我的意思是，放他是一种手段，我问过他，你认识的人里边有没有这种特厉害的、杀人偷车都跟玩儿似的高人？他没有，不过那子回答之前，明显犹豫了一下。”
曹局长点点头：“你的意思是，放他出来，然后对他进行暗中监视？”
韩光点点头：“对。”
曹局长沉思良久，缓缓道：“以凶手的作派来看，他只是在暗中帮助卢振宇，你想过没有，就算是把他放出来，就算是凶手认识他，也未必很快就和他接触，甚至可能不跟他接触。”
姜还是老的辣，曹局长这几句话确实道出了韩光的隐忧，但是韩光斟酌了一下，还是道：“我觉得还是接触的面大些。”
“哦？怎么讲？”
“卢振宇年轻，沉不住气，多半会主动跟他联系。这子憋不了太久。而且，从他之前干的事情，还有他的公众号文章来看，这子还是挺有正义感的，如果他知道他的朋友为了救他，连续杀了三名……哦不，两名无辜者的时候，他绝对会憋不住的。”
曹局长缓缓点头，觉得他的有道理。
韩光又道：“而且就算继续关着卢振宇，也毫无意义，只会刺激凶手继续杀人。”
曹局长和韩光对视一眼，双方都看出了对方心中的矛盾——放了卢振宇，凶手就不会继续作案，可这种连环杀手只有不断作案，才有可能落网，哪他真的洗手不干了，或者悄没声息的死了，那案子多半就成悬案了，永远破不了。
可话回来，不放卢振宇，凶手就会继续杀人，而且在以极高的频率杀人，每杀一个人，诚然会多一次破案机会，但也会多死一个无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