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祀晃了晃断成两截的木弓，随手扔在雪地上，叮嘱道：“在这里等着啊，我去捡回来……”
“哦……”凉抱着马脖子乖乖点头。
李祀跑到近前，拎起那只白雁，就和以往一样，李祀命池中那朵红莲微微散出一股气息，将这只白雁的气血之力勾出吸收，
毕竟不是猪牛之类的大东西，这一点还不够凝成一枚哪怕淡红色的杀字符録。
可自从李祀担任村长以来，虽不曾因为事务繁杂而耽误早晚各一次的吐纳，甚至由于时常去那座桃源进行修习，练气颇有精进。
但终究很少再做屠杀猪羊之类的事情，不过偶尔宰只兔子，切条鱼给凉做饭。
所以近俩月来，李祀红莲之中竟然没增添任何一枚杀字，所幸由于不再有敌人犯，也倒没消耗。
这白雁比一般的大雁重些，毕竟干了好几年的屠户，用手粗略掂掂，李祀心里就有数了得有十斤净肉，足够两人吃了。
踩着雪回到马前，在凉一脸期待中蹲在地上打算处理这只大雁。
却无意间注意到这白雁的羽毛。
润泽而有光彩，入手光滑而如雪缎。
软硬适中，羽长尺余，每羽宽一二寸。
形状成修长而雅，羽毫清晰层次极好。
思绪飘散间回头冲凉一笑，不明不白的到：“诸葛孔明没个羽扇真是不过去……”
“耶？”凉表示不明白李祀再什么。
李祀则掏出一把普通短刀开始处理眼前这家伙，不得不，以汉朝冶炼工艺制成的刀子比起李祀原来那把前世高级工艺锻造的短刃相比，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一边心摘取一枚枚上好雕羽，一边道：
“打算给你做把扇子，不过肯定不是一两的事情，采羽、选羽、刷羽、洗羽、理毛、修片、缝片、装柄、整排、饰绒……十三四道工序，若非以前接触过，还真是难办。
不一定哪弄得完，你今是肯定拿不走了，做好了给你送去，
不过事先好，我可没有象牙柄，也就是牛角柄，或许运气好能给你弄个虎骨的……
当然了，半个幽州都是你的，也不怕你嫌弃，礼轻情意重……嘿嘿”
凉在马背上，听着李祀话，下意识想纠正，是“大半个幽州”都是她的，
然后又想改成整个幽州是她的……
想了想还是觉得大汉下都是她的最为贴切。
不过等听到李祀那句“情意重”
凉脸蛋微微一红，觉得什么都不用纠正也行。
……
看着李祀熟练的收拾着那一只白雁，仔细把那些根白羽毛当成啥宝贝一样收起来。
看着他蹲在地上的背影。
看着苍茫连的雪白，以及那些雪地上露出来的生黄色草芯子。
看着远处如眉的白头大山。
听着耳畔的风声……望地之大，想沧海之远
凉第一次觉得，平日认为触手可及的皇位下似乎是很飘渺的东西。
悄悄下马，托着腮帮学李祀一样蹲着。
李祀费了老大力气生了火，没有调料勉强烤着，闻着有些刺鼻的肉糊味，看了看旁边蹲着的丫头，他自是知道她舌头多刁的。
因此苦笑道：
“这东西你吃的下？别你，我都不乐意吃，啥佐料都没有，油都没放丁点……”
凉似乎要赌气逞强，白皙脸凑近树枝上串着的那团肉，黑黄色的，猫一样抽了抽鼻子，散着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