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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竹桢和林羡客套了两句,彼此都装作不认识对方。林羡给他们安排的房间在船舱的最上层,涵盖了一整层船楼的范围,他自己则跟着其他随从住在下面。两人也没有过多交流,安置下之后,周竹桢就设了各种禁制隔绝神识探查。
当然,隔绝的只能是低阶修士的神识。
周竹桢和林羡隔着一层船舱用神识沟通。
“道友近日可好?日前听闻你进阶炼虚,时势所迫,未曾遣使祝贺,失礼了。”
“客气什么,咱俩都过命的交情了。”林羡道,“重穋不信任我,没有告诉我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只让我跟着他们一同行动——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你自己当心。”
“我知道。”周竹桢顿了一下,“林羡。”
“怎么?”
“如果这一次我赢了。”周竹桢道,“魔门需要一个领导者作为代表签署盟约,你可愿……”
“宸元。”林羡打断了她的话,“我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加入任何一个门派,也不会加入哪个门派。我很厌烦那种被束缚的感觉,不得不带上面具,和各种各样的人虚与委蛇——我很佩服你能够担负这样的责任,可我做不到,也从未做过,我没有想过对那么多人的身家『性』命负责……抱歉。”
对面沉寂了许久。
“我知道了。”
林羡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他直觉她应该有些失落。
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他们俩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起初不是,最终也不会是。
林羡很清楚这一点,但他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他从蒲团上站起来,在船舱里来回踱了两圈,仰面倒在软榻上。脑海里回忆起的却是天魔封印前初见那一眼,她手持长剑,半身浴血,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扯了被子蒙住头,在床上翻滚几圈,竭力想要把那一幕从记忆里抹去,却无法控制自己反反复复地回忆那段影像。
林羡离开后,重穋一直在焦虑。
他一时想周竹桢肯定不敢前来,一时又想她会不会与道门散修或是同其他几族勾结,带着炼虚修为的帮手前来——那样的话,他们的计划就无法实施了。
不仅他在焦虑,瀛洲和玚洲的普通修士也在焦虑。
一派人强烈要求周宸元前往玚洲和谈,另一派人坚决反对并历数其中可能存在的阴谋和风险,还有一派人敏锐地察觉到了大战爆发的苗头,收拾了东西随时准备跑路……
周竹桢抵达九玄门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各家报刊的采风者都围在场外,白衣红裳的九玄门弟子竭力维持着秩序。
月白『色』的渡空舟在山门外缓缓降落。
重穋左手负于身后,神情淡淡。他身边站着御苍,危羽和简随心落后半步。
周宸元竟真的敢来。
重穋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望着渡空舟的方向,忍不住有了些佩服。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大勇也。
渡空舟停稳,一道白光凝结成桥,自甲板降到地面。玄青『色』的斗篷微扬,白袍女修从桥上缓步而下,身后跟着四个白衣玄带的道门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