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慕决定送娉宁与火灵珠明早与长孙旭等人动身回到东蜀国,长孙翼的病情刻不容缓。
临行前夜,长孙旭静静立在靖王府门口,幽望。听说太子妃芷兰去世后,靖王便一病不起,皇上解除了靖王在朝中的一切职务权力。这便是世事无常,靖王府如今萧条,不可与昔同日而语。
大门忽然打开了,一个仆人走出来,对长孙旭恭敬行礼:“长孙旭皇子,靖王有请。”
长孙旭机械地随着仆人走进王府,在正堂上再见靖王,他一脸的憔悴,满脸是风霜与病惫,岁月如此催人老,记得当初见他时,还是神采奕奕的靖王。
“旭皇子,在王府门前足足站了两个时辰,为何不进来?”靖王的声音也变得嘶哑,眼里闪着泪光。
长孙旭只是想静静站在那儿,想念一个人,并无它意。他冲靖王浅浅一笑:“靖王。”
靖王得知长孙旭来到南晋的目的,也只他不得已即将迎娶娉宁公主,望着这个与女儿深爱过的男子,静言最终将破灭所有的希望。“咳咳”靖王胸口一闷疼。
长孙旭见状,忙上前扶他到一旁坐下:“靖王,你身子不太好。”
不知是来自澹台腾的排挤还是澹台慕的报复,靖王已经不得不退役朝政。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在乎权位名誉,昔日攀贵之臣也纷纷避而远之,本就是这个世道。
“人老了,也该去了。”靖王脸色苍白,当初他是叱咤朝堂的靖王吗?他爱着女儿,却没有任何办法与命运相抗。芷兰去死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也死了,后悔无用,满头的霜华,注定他孤独悔恨,郁郁而终!
沧桑的老人生无可恋,也许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可是长孙旭依旧对他有怜悯的目光,他这一生都很傻。
“旭皇子,我费尽心思的去安排一切,只是希望她们过得好,可是我却亲手断送她们的幸福。”这一刻,他已悔不当初,真的是全天下最愚蠢的人。
望着老泪纵横的靖王,这一语令长孙旭忽然恍悟他是深爱着女儿的,只是他不懂得怎样去爱。深思中长孙旭劝慰道:“她们是你的女儿,会原谅你的。”
“唉原谅,现在我已经不在奢望原谅了,芷兰已经去了,我的静言也在暗淡无光之中。”
“靖王,我不会放弃的,一定会去救静言!”长孙旭目光格外坚毅。
“长孙旭,真的吗?”靖王颤抖的双手紧紧握住长孙旭的手,他是唯一能过静言带去希望和快乐的人。
“我爱静言,从未改变。”长孙旭微笑着,永远不会放弃真爱。
“谢谢你,真的。”靖王沧桑的容颜上有着一抹慈祥的笑容。
事与愿违,老天总是爱这般作弄世人。靖王的心一潭死水,从而遁入轮回或魂飞烟灭,再也没有波澜。曾经,有太阳的时候,他老是眯着眼一边享受阳光的照样,一边望着芷兰与静言在花园中嬉戏打闹,相互追逐。
以为世人的快乐就是这样的简单明了,以为快乐可以这样的天长地久。他回忆起最后晶莹的泪水从碧瑶的脸颊滑落。
他上前轻轻地吻了她,给了她一个坚定地诺言让她心安。他说,碧瑶,我一定会照顾好静言的,你放心。
泪水依然从她的脸颊滑落,她微微点头,闭上了双目,再也没有醒来过。他再也见不到她脸上的神采飞扬。最终他还是辜负了碧瑶,如今他已然没有力量改变什么,活着真的很累,他躺在椅子上,恍惚间看见了碧瑶灿烂的微笑,好想随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