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此话,赵煜深以为同,他何尝不是如此作想?
只是自己走了,他那老子好歹还有个大儿子赵永煌侍于龙膝。
可怜李牧之身为帝国四大名将之首,一生唯有这一个独子,岂不是要孤独终老?
李牧之戎马一生,最大憾事便是未能踏足修行殿堂,好不容易生了个有天赋的儿子,却也落地如此下场,也不知远在武安的他若得知自己儿子在外混得这般凄惨,会作何感想?
可否后悔当年所做的决定?
若当初不让李文兴上龙虎山修那劳什子天道,是否结果会好一些?
赵煜拍了拍李文兴肩膀,叹道:“还是回一趟武安吧……”
那里,有一位古稀老人,等你好久了。
李文兴老眼迷离,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摇摇头。
十年生死苦相思,白发念黑发。
十年过后,白发又如何见白发……
不如不见。
……
医馆浓重的药草味儿弥漫,一老一少已坐在椅子上。
后堂布帘自钱老头儿走后,便是笔直垂落在地,李文兴和赵煜两人,一个是货真价实的修行者,一个是功夫了得,好歹也混迹江湖三千里的狡猾少年,当然能感觉到这张布帘后面没人偷听,显然后堂的老医师十分明智,年老成精,早就知道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人面前不该听什么话。
从钱福来走出医馆大门那时起,这位老医师也走到后堂屋内深处,找了张床躺上打盹了。
起初,李文兴说什么也不愿于皇子同坐,说有误礼数,结果被赵煜劈头盖脸骂了几句,才勉强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
性格大咧不拘小节的李将军,怎会生出你这么个迂腐的怂儿子。
要知道,朝堂上的那把龙椅,你家老子和我家老子也是经常趁无人时,对坐在上面吟诗饮酒。
李文兴咽了口口水,开口道:“不知皇……赵公……咳咳咳,少爷您为何来洧水?”
方才赵煜特意交代,不许叫皇子,不许叫殿下,不许叫公子,要叫少爷,可怜李文兴这辈子只有在十岁以前在家被下人们叫过少爷,还从来没叫过别人,突然之间改不过来。
正在喝茶的少爷放下茶杯,抛出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嘛……和我老子吵了一架跑出来了,来这里也是路过,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是怎么找到我?额……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明显是不想回答李文兴的问话,赵煜巧妙把话题转移。
“额……我是从郑谆口中听到了您的名字和年龄外貌,又听他形容了您伤势恢复速度异于常人……”
帝王真气!!!
赵煜了然。
赵氏一脉,家传功法,只有直属血脉方可修习的帝王真气。
相传,这套功法神妙无穷,霸气无双,一旦开始修习,便可不断改善血脉,强健体内经脉之外,还可拥有不可思议的恢复能力,据传闻,赵皇将此功法已修至极高境界,断手断脚亦可重生,不知真假……
但这功法强大表态的能力也不是没有代价。
李文兴眉头浮现疑惑,按照郑谆所形容的恢复速度,面前的这位皇子应该最起码也是聚神境界,不过……看着怎么像是个没修行过的普通人?
再说,若当真是聚神境强者,又怎么会连那灵动境的靳阳都打不过?
赵煜好似猜到他心中所想,大笑解释道:“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我说呢!你也不用怀疑……我真的就是个还未开悟的普通人,只不过在我很小的时候,我那老子怕我总是乱跑出意外,就在我体内封印了三道帝王剑气,遇到濒临死境的危机时,便会自动激发护我周全,不然你以为我傻啊?敢跟一个灵动境的修行者硬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