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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闭了嘴，不敢再提半个字。
徐州府西市前门，商队的马头正在指挥卸货。
商队、马队来往各县城、州府之间，除了自家带着要售卖的货物之外，也经常给店铺带货。
“上等的葡萄酒，十两银子一杯，这两坛是不卖的，是陈家预订的。”马头也姓周，叫周财。
“那边几个箱子好生放着，那可是郭家三夫人定下的！”
“来来……”众人围上来的，有看热闹的，也有想买些便宜货的。
周府这支商队与徐州府唐家当铺关系最近。
“给我一杯，快些！”老乐头迫不及待地凑过去，因为戴着帷帽，又穿着布衣，根本没人认出他是谁。
牧七追上他时，他已经站在人堆儿里。
“十两银子！”守着葡萄酒的小伙计，举起装银钱的匣子，“没银子别想喝酒，我们东家可不是做慈善的！”
都说高门大户的管家也是三品官，果然这小伙计狗眼看人低。
老乐头来得急，根本没揣银子，还是牧七从他身后挤进人群，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递上去。
酒水倒出来，微微暗红的颜色带着葡萄的香甜，浓郁而不失清澈，居然连路过的蜜蜂也被吸引来几只，在开了封的酒坛边飞舞着。
牧七正准备仔细再看看，老乐头一仰脖，咕噜几大口便把酒水灌了下去。
等牧七想再瞧瞧，老乐头已经把空碗递了回去，“这一坛我要了！”
得，这一大坛酒少说也得有百十来碗，一千两银子买一坛酒？
那还真是价值连城。
“不好意思，我们东家说了，第一碗十两银子，第二碗十五两银子，要是想喝三碗那就得买下我们带回来的其他货物，凑足二十两银子的东西，才行！”
这不是捆绑销费吗？
这东家还真有头脑！
牧七没作声，想听他接着说，老乐头却已经按捺不住，干脆扯过牧七的荷包，“少啰嗦，多少银子，给你就是！”
那小伙计赶紧去找周财。
周财倒是笑脸迎客，徐州府地界不大，可能人不少，有钱人更多，他轻瞄了一下那个不大的荷包，又打量着牧七和老乐头的打扮。
两只手轻轻把那酒坛往后挪，“二位，不好意思，只零售。”
“周财，若我要买下，你看得多少银子？”黄爵这只大尾巴狼，不知道什么时候闪出来，举着把折扇，装成斯文的模样。
周财抬头一看，黄爵站在跟前，便笑着道：“原来是黄大家，我们东家说了，黄大家、乐大家、东方大家等几位若是想要此酒，我们分文不取。”
此话倒是取悦了黄爵，他哈哈大笑着问：“你们东家倒是个性情中人，没那么简单吧！”
“那当然，我们东家说了，您喝我们的酒，分文不取，但要您把家中的镇宅之酒拿来一小坛，便可。”
“成交！”黄爵还真不客气，不知道他是有意没认出牧七和老乐头，还是特意抢走这坛酒。
老乐头眼睁睁地看着仅有的一坛美酒被人家抢走，立即要把头顶的帷帽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