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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杀人,总归是要诛心才过瘾(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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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珩脚步再次顿住了,面对着那紧闭的房门,带着些轻袅而意味不明的笑意,“你以为,对她来说那些所谓的尊严和骄傲是最重要的吗?”

指尖的颜色几乎与杯中液体混为一体。

什么才最重要?

事业,自尊,还是良黎的骄傲?

不,在那个女人心中,面前的这个男人大过一切。

毕竟爱他这么多年,甘愿为他放弃一切。

不过好在,这个男人从未辜负过她。

空气里始终没有听到男人的回答。

她扭头看过去,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坐在床边的姿势,似乎有些烦躁,抬手就粗暴的扯落了领口的两颗扣子。

室内的空调始终保持在一个舒服的温度。

“热吗?”关珩将半个身子都倚到身后的电视柜上,杯中红酒在璀璨而明亮的灯光下荡漾出几分如血的红色,衬得她眉目愈发温静柔婉,“不如把衣服脱了,休息会儿我们再聊。”

眼见着那人刚要从床上站起来,便又扶着额重重的跌了回去。

当即一记冷冽的视线直面过来,樊天逸死死的盯着她,眸底逐渐渗出的是连那菲薄的镜片都挡不住的冷鸷,“你也真下得起血本。”

呼吸急促伴着某些明显不正常的异样。

瞳眸始终锁着她,更像是要从那张烟视媚行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樊天逸,”她突然叫他的名字,缓慢而有条不紊的,唇畔始终噙着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还记得我哥和嫂子葬礼的那天晚上,你对我说的话么?”

那些难以触碰的幽远回忆,似乎从未消逝过。

樊天逸身躯微微一震。

关珩再次掀眸看过去,与男人猩红的瞳眸撞在一起,裹着无声无息的残忍,那唇畔的颜色当真和血没什么两样,她说,“杀人,总归是要诛心才算过瘾。”

这是孤注一掷。

成了,樊家就此消失。

败了,她再无翻身的机会。

显然,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屋内一下被某种暧昧的氛围笼罩,男人原本那只捏着眉心的手指骨节渐渐因忍耐而泛出白色。

低低刺耳的笑声突然从喉尖溢出,樊天逸扯唇深深的笑着,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一张英俊的脸因那笑容而显得有些阴冷可怖,“关珩,你不嫌恶心吗?”

她说的,这么拙劣的伎俩。

女人却只是挑眉笑了笑,像是担心他会误会,还是开口解释了一句,“抱歉,我对有妇之夫不感兴趣。”

虽然她也不认为樊天逸会对她有兴趣。

言罢,关珩将杯中的最后一口红酒一饮而尽,然后才转身走向座机的位置,拿起电话面无表情的吩咐,“你可以进来……”

话没说完,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整个座机连带整张桌子直接被一脚踹翻在地。

瞳孔狠狠一缩,身后那道阴狠带着肃杀的气息便顷刻笼罩而下,她刚回过头甚至没来得及看清男人的脸,脖子突然就被一股大力扼住!

那水里她甚至加了部分迷药,但她显然低估了这个男人的自制力和忍耐度,电光火石间背脊被重重的撞到冰冷的落地窗上,那钻心刺骨的疼痛瞬间让她脸色煞然惨白!

“关珩,”樊天逸咬牙切齿盯着她,彻骨的恨意像是从喉尖最深处迸发而出,“这就是你的手段!”

那眼里是浓浓的不可置信和深埋于底的嘲弄,原本挂在他脸上的眼镜大概也在刚才过来的途中不知落到了何处,露出男人原本就英俊逼人的脸庞。

像是所有的遮掩伪装都在这一刻消失,在这一瞬间,关珩甚至在这个向来只有冷漠的男人眼里看到了刻骨的厌憎和嫌恶。

“怎么,下作吗?”眉骨挑出浓厚的讽刺,如果不是被他这么掐着,关珩几乎要笑出来,“还是说在你眼里,我关珩难道是多高尚多良善的人,所以不会不屑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这么小儿科的伎俩,他是觉得她不敢,还是不会?

“很好,”樊天逸一双沉眸凝着她,唇畔噙着阴狠的弧度宛如嗜血的鬼魅,“关珩,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渗出细汗的额间不知是因忍耐还是愤怒而逐渐暴起的青筋,手上的力道更是重到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如此近的距离,关珩自然感受到了男人身上那股滔天的杀意。

“信,当然信……”她仍旧不闪不避对上他寒凉阴冷的视线,红唇划出刺骨的讥诮,“这才是樊天逸,那个阴狠无情,不择手段的樊天逸。”

哪儿有什么温润儒雅,斯文矜贵,这个男人骨子里更多的,是那外表再温和优雅也无法抹去的卑劣乖戾。

几乎是她每说一个字,樊天逸手上的力度便加重一分,一双暗不见底的眼眸早已变得猩红,遒劲有力的骨节在她耳边发出咯吱作响的声音。

那是死亡的味道。

双脚几乎无法触到地面。

最后关珩不得不用力的抓住他的手而缓解这种痛苦,连那说话声都变得嘶哑的断断续续,“可是……怎么办呢,”她眯着眸,唇畔的弧度也一点点加深,“你就算……现在杀了我,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门外都是她的人,凭他这副模样,他出不去。

都说报复是会有快感的,她看着男人此时被暴怒充斥的五官,忽而觉得心底畅快了许多。

一张白皙的脸蛋因为缺氧而逐渐泛出青紫,唯有那一字一句里都透着岁月也抹不掉的恨意。

然后她听到男人因为药效发作而低冷沙哑,同样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些极端的隐忍下伴出薄冷阴寒的笑意,他说,“关珩,你有种!”